中国哲学史考研笔记(14)

本站小编 福瑞考研网/2017-05-01


慧能宣称,个人的心,不仅是成佛的基础,也是客观世界的基础。这就是所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的思想。这里的“心”似有本心(本性)和生灭之心两种区别。前者是成佛的基础,也是佛性。后者能生灭万法,是万事万物的基础。按照慧能的思想,只要人心不动,就可以保证客观世界不动,只要思想净化了,一切事物也就净化了。总之,心空一切空。慧能所宣扬的心学哲学,对后来宋明理学中的心学一派起了很大影响。

《坛经》
又名《六祖坛经》。主要讲述禅宗六祖慧能得法经历与教化内容的经历,由弟子法海集录。主要有四个版本:法海本,惠昕本,契嵩本,宗宝本。主要内容根据“自性本自清净”立说,宣扬顿悟法门,发挥“见性成佛”理论,主张“一悟即至佛地”。为禅宗重要典籍和传宗依据。中国佛教著作被尊称为经的,只此一部。在《坛经》中,中国禅宗特有的宗风和禅法都有着系统、全面的经典性的揭示。

二十四、韩愈
韩愈关于仁、义、道、德的论述
韩愈在孔孟仁义道德思想的基础上,作了一些新的解释。他说:“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已无待于外之谓德。”(《原道》)这是说,“博爱”就是“仁”,行为合宜就是“义”,实现仁和义的途径就是“道”,内心具备仁和义的本性就是德。他用“博爱”解释孔孟的“仁”,是一种新的说法。但韩愈所说的博爱,也并不就是提倡“平等”。因此他一面讲博爱,一面讲义,韩愈所说的“义”,主要指“君臣、父子之道”。可见韩愈所讲的“仁”和“义”依然没有超越传统的伦理规范。所以他说:“亲亲而尊尊,生者养而死者藏”(《送浮屠文畅师序》),博爱仍然有亲属尊卑之别,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韩愈还认为,讲“道”和“德”决不能离开仁和义。他说:“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原道》)在他看来,仁和义有确定的内容,道与德却没有确定的内容(“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各家各派对道和德可以有不同的解释,但离开仁义讲道、德就变成邪说了。他指出,佛老学说之所以错误,就在于抛弃“仁”和“义”讲“道”与“德”,从而把“清净寂灭”看成是“道”和“德”的内容,结果走上了不要天下国家,毁灭伦理纲常的道路。最后他得出结论说:“离开礼乐刑政、君臣父子、士农工商、穿衣吃饭等日常生活去追求所谓的“道”,这种“道”只是“一人之私言”,不是天下的公理。韩愈的这些议论,在于论证儒家的仁义道德是唯一的合法思想,从而和佛教的出世主义对立起来,为其反佛思想提供理论依据。

道统
儒家传道的系统。“道统说”源于孟子,但由唐韩愈正式提出。韩愈为了对抗佛道两教,仿照佛教诸宗的祖统,提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这一关于道的传授系统说,认为儒家的道统在孟子以后就不得其传。他以孟子之后道统继承人自居,以恢复“道统”为使命,要效法孟子辟杨墨的精神来辟佛老。这一主张唤醒了儒家沉睡的道统意识,开宋代道学先声。自韩愈明确提出道统说以来,儒家学者在思考儒家与佛、道两家的关系时,道统一直起着明确自我归属的作用。

韩愈、李翱的性情论及其区别
韩愈总结了传统儒学在心性问题上的理论得失,认为只有儒家的经典《大学》足以与佛教的心性论相抗衡。他综合了孟子、荀子、扬雄的人性理论,并继承了董仲舒的性三品说,确立了自己的“性三品”说和性情统一论。他把人分为圣人、中人和恶人三个品级,认为上品的人性是善的,生来就具有“仁义礼智信”五种道德品性;中品的人性可善可恶,五种道德偏差不齐;下品的人性是恶的,五种道德都不具备。上、下二等的人性是不能变的。他认为,人还有喜怒哀乐爱恶欲七情,情也有三品,上品的七情合乎中道;中品的七情有的过多有的过少;下品的七情不是过多就是过少。在性情关系上,韩愈认为:“性也者,与生俱生也。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就是说性是先天的,情只是在后天的影响下生成的。韩愈主张因情以见性,在克制情欲的道德修养中改善人性。
李翱在《复性书》中发展了韩愈的性三品说,阐述了性善情恶的人性论。他认为人性本是善的,而情则是恶的。人之所以能成为圣人,是因为人的本性是善的;人性之所以迷惑不清,是因为人的情欲是恶的。同时,他又认为性情是不可分的,情是性所派生的,性是情的基础,性与情是互相依存、互相作用而存在的。李翱明确地写道:“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情既昏,性所匿矣,非性之过也;七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因此,要恢复人本来的善性,就必须做到去情。复性去情的性情一元论,是李翱人性论的理论基础。那么,性情善恶如何统一于一身呢?李翱认为,人性虽然皆善,但情却因圣凡而不同。也就是说,性是天赋与人的聪明才智和道德品质,情是后天环境引起的嗜欲好恶。这种天赋人性,在圣人身上能始终保持性的本然,在凡人身上则因其终身沉溺于情而始终不能自觉其本性。所以,圣人虽然有情却等于没有情,凡人虽然有性而不能见其性。
由上可知,韩愈和李翱的性情论是有区别的,主要表现为三方面:
(1)韩愈讲“性三品”,而李翱讲人性本善。韩愈没有以情为恶,而李翱以情为恶。
(2)韩愈认为“七情”合乎中道才是“圣人”,而李翱却认为圣人在于摆脱情欲的束缚。
(3)韩愈所追求的是仁义本性,而李翱却把“清净”本性看成是仁义道德的基础。
李翱作为韩愈的追随者,想修正韩愈的人性学说,认为韩愈把人性分为三品,把人性的先天差别说得太绝对。他的复性说借用了佛教的思想资源,是通过吸收佛教来抽空佛教义理的,解决了儒、佛之间的冲突,健全和完善了儒学的心性理论,也为宋儒的心性论作了理论上的准备,开宋明理学之先河。


二十五、道学发轫(周敦颐和二程)
孔颜乐处
宋理学家用语。《论语》:“子曰: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又:“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雍也》)推崇孔颜情操与志趣的理学家认为孔颜之乐“自有深意”。从理论上领会、生活中实践孔颜之乐是有志于“圣学”者臻于“圣域”的必由门径。史称周敦颐每令二程“寻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遗书》卷二上)。二程认为生活贫困无甚可乐,而孔颜乐处在于具有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之精神境界和对别人“至诚恻怛之心”。程颢认为只要“浑然与物同体”,“反身而诚”,就会对世俗之富贵贫贱泰然处之,忘怀得失,由衷而乐,这即为孔颜乐处。

仁者浑然与物同体
北宋程颢提出的哲学命题。《识仁篇》:“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礼、义、智、信皆仁也。”程颢认为“仁”的内容极为广泛,礼、义、智、信都是仁的表现。认为“仁”是“与物同体”,不分内外物我,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道德境界。“若夫至仁,则天地为一身,而天地之间品物万形为四肢百体。夫人岂有视四肢百体而不爱者哉?圣人仁之至也,独能体是心而已”(《遗书》四)。他强调要以天地为大我,要泛爱万物,认为这是“至仁”的境界。

定性
即“定心”。宋明理学用语。指不分物我,内外两忘的境界。语出北宋程颢《答横渠先生定性书》。程颢复书回答张载关于定性的问题,认为:“所谓定者,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苟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是以己性为有内外也。”主张保持不分物我,“内外之两忘”,应顺万事而不动情感的境界,使人不动心于物而内欲不萌,以支持其“存天理去人欲”的观点。

对格物的解释
程颐把认识过程讲得比较曲折。他认为心中有知,心中本来具有完备的知识,但心却又不能直接认识自己,必须用格物的工夫,然后才能达到心的自己认识。他说:“知者吾之所固有,然不致则不能得之,而致知必有道,故曰致知在格物。”(《遗书》二十五)在他看来,格物所得之知乃是心中本来固有之知。程颐提出对于《大学》所谓“格物”的新解释。他以为“格”是“至”的意思,“格物”即是“至物”,即是就物而穷其理。他说:“格,至也,如祖考来格之格。凡一物上有一理,须是穷致其理。穷理亦多端,或读书讲明义理,或论古今人物别其是非,或应接事物而处其当,皆穷理也。“(《遗书》十八)他认为,穷理的途径主要是读书讨论和应接事物。他有时也讲研究自然界,如:“语其大,至天地之高厚;语其小,至一物之所以然,学者皆当理会。”但他更注重内省工夫,所以又说:“致知在格物,格物之理,不若察之于身,其得尤切。”(《遗书》十七)程颐认为,穷理须先一件一件进行研究,积得多了,就能豁然贯通,认识最根本的理了。他说:“须是今日格一件,明日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自有贯通处。”(《遗书》十八)先是积习,然后贯通。这贯通不是归纳,而是一种恍然体会。“须是集众理,然后脱然自有悟处。”(《遗书》十七)这种脱然的觉悟,是一种体验的境界。

涵养须用敬
北宋程颐用语。他反对道家和佛教屏去思虑的说法,主张以“敬”为基本的修养工夫。他说:“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亦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唯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遗书》十五)这是说,人常常有很多思念,无思无虑是不可能的,惟一的方法是经常集中注意力,时时警惕自己,克服一切不符合道德原则的思想,这就是所谓“敬”。程颐又解释所谓“敬”说:“主一之谓敬”。又解释所谓“一”说:“无适之谓一”。即敬就是集中注意力,严格遵守道德的规定。

程颢、程颐人性论比较
二程在人性论上持二元论立场。他们认为,人性有二,一是“天命之谓性”的性,一是“生之谓性”的性。“天命之谓性”的性,是在人未生以前就已存在的性,程颢又称之为“人生而静以上”之性,程颐又称之为“极本穷源源之性”。这性是最根本的,也就是作为宇宙根源的理在人心中的体现。这性是绝对的善。“生之谓性”的性,程颢又称之为“气禀”之性,程颐又称之为“才”,这性是有善有恶的,是从“气”来的。
程颐提出“性即理也”的命题(《遗书》二十二上),认为“天命之谓性”的性就是“理”,也就是“五常”。他说:“自性而行皆善也,圣人因其善也,则为仁义礼智信以名之。”(《遗书》二十五)所谓性的内容就是“仁义礼智信”,实际上认为“五常”是一切人固有的先天的本性,是人内在的固有的东西。
人性既然包含“仁义礼智信”等到的内容,何以人又有很多不符合道德标准的行为呢?程颐认为,这是气的影响,气有清浊之分,于是人的思想感情就有善有恶。程颢说:“有自幼而善,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遗书》一)程颐说:“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禀其浊者为愚。”(《遗书》十八)这就是说,人们“恶”的行为是从先天禀受的气质中带来的。
二程根据他们的人性论提出“存天理,去人欲”。他们宣称,应该克服“人欲”保持以“天理”为内容的“本性”。程颐说:“不是天理,便是私欲”,又说,“无人欲即皆天理”(《遗书》十五),认为天理人欲是势不两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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