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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太平天国在对外关系方面，也表现出盲目虚骄和妄自尊大的思想，   时时以天朝上国自居，坚持认为天王洪秀全是天下万国真主，因此要求各国   公使来天京时，必须 “备办奇珍宝物”进贡，对天王洪秀全“跪具禀奏”，   否则即是 “大胆强瞒无礼”。       外国侵略者通过与太平天国领导人的几次外交接触，认定太平军是 “无   知的和不文明”的叛党，既不信仰也不了解基督教，太平天国统一中国后，                                                           ①   绝不会“承认满清政府与英美法三国已签订的条约义务”。攻击太平天国“是   极端排外的，在傲慢无礼方面甚至超过了现政权中的满洲官员”，相比之下，                                             ②    “清帝国当局对待英国比叛军更为友好”。西方各国政府经过一段时间的试   探和观望，终于决定放弃所谓 “中立”政策，公开支持清王朝。太平天国面   临着中外反动派联合绞杀的危险。 ①  《美国参议院》，1858—1859 年，第94 页。 ② 转引自 《太平天国通史》，上册，第62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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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二次鸦片战争和                               太平天国的衰败                           第一节      第二次鸦片战争                      一 英法挑起战端和 《天津条约》       正当清政府忙于和太平天国作战之际，英国、法国在俄国和美国的支持   下，发动了新的侵华战争。这场侵略战争以扩大 《南京条约》所取得的权益   为目的，实际上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的继续，史称第二次鸦片战争。       第一次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英国资产阶级一度兴奋不已。他们   满以为中国从此以后就会变成自己一劳永逸的商品市场，带来巨额利润，于   是，一厢情愿，源源不断地把本国商品运到中国来销售。但事与愿违，英国   商品在中国很快陷于滞销。英国对华贸易在 1846年出现下降趋势，直到 1856   年以前，一直未能恢复到 1845年前的水平。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不仅在于   英国商品遭到中国传统自然经济的抗拒，而且还在于迅速增长的鸦片贸易对   其他商品销售的排斥。但是，英国侵略者却无视事实，认定原因在于中国通   商口岸开放的太少，由是不惜诉诸武力，以迫使中国开放全境。       1849年，英国在华外交官阿礼国曾上书香港总督兼驻华公使文翰说：“我   们的政策就是面向那些必然引起改变现状的纠纷，制造那些纠纷，从而试图                      ①   获得更多的利益。” 这表明，西方列强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完全是蓄谋已久   的。       本着扩大在华侵略权益的宗旨，英、法、美三国先后向清政府提出 “修   约”的要求，企图通过外交途径达到其侵略目的。  1854 年英国驻华公使包   令根据中美 《望厦条约》中关于12年后 “所有贸易及海面各款，恐不无稍有   变通之处”的规定，援引所谓 “一体均沾”的条款，照会清政府，首先提出   全面修改条约的无理要求。随后，美国公使麦莲、法国公使布尔布隆也随声   附合要求修约。他们提出的要求包括：允许外国人进入中国的整个内地，至   少允许进入长江流域和沿海各城市；实行鸦片贸易的合法化；改订税则；外   国公使驻北京等。由于当时清朝统治集团对西方国家存在着很大的疑惧，严   辞拒绝了各国的 “修约”要求。咸丰皇帝在上谕中明确表示：“至该夷呈出                                                                           ①   变通清折，所开各条，均属荒谬已极！必须逐层指驳，以杜其无厌之求”。   两广总督叶名琛、两江总督怡良也分别在与各国代表的会谈中采取了拒绝态   度。 “修约”交涉失败后，包令和麦莲分别报告本国政府，强调如果不使用   武力就不可能达到全面 “修约”的目的。只因当时英、法正同沙俄为争夺克   里米亚打得不可开交，无力东顾，大规模的侵华战争才没有立即爆发。 1856   年，英、法、美三国再次提出 “修约”要求，又被拒绝。这年3 月，克里米   亚战争以英、法的胜利而告结束，英、法两国便借口 “亚罗号事件”和“马   神甫事件”，悍然发动了一场新的侵华战争。       1856年 10 月 8 日，广东水师千总梁国定接到报告，发现几名海盗躲在   停泊在黄埔的 “亚罗”号船上。这是一艘鸦片走私船，虽然曾在香港注册， ① 引自严中平： 《英国资产阶级纺织利益集团与两次鸦片战争史料》，《鸦片战争史论文专集》，第67 页。 ①  《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卷9，第4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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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过期。梁国定率领兵丁立即赶到黄埔，上船逮捕了 12名船员，其中包括 2 名海盗和 10名嫌疑犯。广东水师缉查中国船只，本是中国的内政，即使按 照不平等条约中领事裁判权的规定，英国也无权过问。然而英国驻广州代理 领事巴夏礼存心挑起事端，致函两广总督叶名琛，要求释放人犯，并制造中 国士兵捕人时扯落英国国旗的谎言，无端要求向英方赔礼道歉。叶名琛复函 据理驳斥，但为息事宁人，同意并把人犯送交英国领事馆，而巴夏礼拒不接 收。10月23 日，3艘英舰在英国海军上将西马糜各里的指挥下，突然进犯广 州，挑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      对于敌人的进犯，叶名琛事先未作战守准备，临时应敌，张皇失措，致 使猎德、龟江、东安、海珠等沿江炮台接连失陷。不久，英军攻破广州外城， 并一度攻入内城，抢掠了总督衙门。由于广州军民奋起抵抗，同时英军也没 有久占广州的实力，侵略者被迫于 10月29 日晚撤出广州，退据虎门。      1857年春，英国政府决计扩大侵华战争，任命前加拿大总督额尔金为全 权专使，率领一支远征军来华。为了壮大声势，英国分别向法、美、俄三国 发出照会，提议联合出兵。同年 10月，法国政府以 “马神甫事件”为借口， 决定出兵参战。拿破仑三世任命葛罗为全权专使，带领侵华军，尾随英军来 到中国。所谓“马神甫事件”是指1856年2 月广西当局处死非法潜入该省西 林县为非作歹的法国天主教神甫马赖一案。美国积极支持英、法，但因国内 处于南北战争前夕，政局动荡、没有出兵，而是派出全权大使列卫廉来到远 东。沙俄与英、法虽是宿敌，但在侵略中国的问题上却携手联合。  1857 年 初，沙皇派海军上将普提雅廷为公使来华，先向清政府提出在中国东北扩张 领土的侵略要求，遭到拒绝后，立即南下香港，充当英法联军侵华的帮凶。 至此，英、法、美、俄四国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暂时结成了一个野心勃勃 的侵华联盟。      1857年 12月，英法两国在中国海域集结了5000 多人的侵略军，准备进 攻广州。12月，额尔金和葛罗向两广总督叶名琛递交了照会，要求入城及赔 偿损失，并限期 10 日内答复。  26 日，敌人发出最后通牒。28 日晨，英法 联军登陆，开炮猛攻广州城。清军猝不及防，连失海珠等炮台。29 日，侵略 军攻陷广州，叶名琛被俘，广东巡抚柏贵、广州将军穆克德纳投降。英、法 侵略者派英国人巴夏礼、哈罗威上校和法国修莱海军大佐组成所谓 “联军委 员会”，对广州实行占领，并让柏贵在三人委员会的控制下担任原职，为其 侵略效劳。这是外国侵略者在近代中国最先扶植的一个傀儡政权。      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后，复于次年4 月到达天津大沽口外，照会清政府要 求派全权大臣举行谈判。清政府派直隶总督谭廷襄前往大沽接洽。英、法代 表声称谭廷襄非全权大臣，无便宜行事之权，拒绝会谈。俄、美公使则假充  “调停人”，出面与谭斡旋，麻痹了清政府。在俄、美公使的俺护下，英法 联军于5 月20 日突袭大沽炮台得逞，随即溯白河直抵天津城下，并发出攻打 北京的叫嚣。      清军败北的消息传到北京，清廷震动，忙派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 纳为全权大臣，前往天津议和。6 月4 日，桂良、花沙纳和额尔金、葛罗等 人开始在天津城南海光寺谈判。俄、美公使则以 “调停人”自居趁火打劫。 在俄、美的要挟下，清政府于6 月13 日、 18 日，分别签订了中俄、中美《天 津条约》。6 月26 日中英 《天津条约》签订，共56 款。  27 日中法 《天津 条约》签订，共 42 款。这两个条约的主要内容是：英、法公使驻北京；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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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庄 （后改营口）、登州（后改烟台）、台湾（台南）、淡水、潮州（后改   汕头）、琼州、汉口、九江、南京、镇江等地为通商口岸；允许外国人别内   地游历、传教和通商；外国商船自由航行长江各口岸；修改关税税则；中国   向英国、法国分别赔款银400 万两和200万两。同时规定，条约的批准书一   年以后在北京互换。同年 11月，清政府又分别和英、法、美三国在上海签订   了 《通商章程善后条约》，主要内容有：海关聘用英国人办理税务；进出口   货物一律按时价值百抽五征税；洋货运销内地或外商从内地购土货出口，只   纳 2.5％的子口税，不再纳厘金；鸦片贸易合法化等。 《天津条约》及《善   后条约》基本上包括了英、法等国 “修约”要求的主要内容。                        二 战争的再起和 《北京条约》       对于 《天津条约》的签订，侵略者和被侵略者都不满意。英、法等国欲   壑难填，蓄谋在换约之际再节外生枝，勒索更多的权益。清政府则认为条约   款项对中国太苛刻，尤其是外国公使驻京和外国人入内地游历传教，会严重   威胁自身的统治，难以接受。在朝廷中主战言论的影响下，咸丰帝的对外态   度又开始强硬起来。他一方面下令训练水师，修筑炮台，加强津沽一线的防   御，另一方面又设法阻止外国公使来北京换约，命令桂良、花沙纳在上海等   候，打算英、法公使来华后就地进行换约。  1859 年初，英、法政府分别派   遣普鲁斯和布尔布隆为驻华公使，到中国赴任。普鲁斯还率领着一支 “足够   有力的舰队”，以便用武力相威胁。6 月初，英、法公使到达上海，与美国   公使华若翰会合。清政府得知后，要桂良等作最后的努力，以便实现在上海   换约的目的。三国公使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桂良等人的要求。清政府不得不   作出退让，同意公使进京，但要求英、法公使由北塘登陆进京，随行人员不   得超过 20 人，不准携带武器。普鲁斯对这些合理要求蛮横地加以拒绝，坚持   要从大沽口溯白河带兵进京，并无理要求清政府撤除白河防御。6 月 17 日，   英国海军司令何伯率舰队到大沽口外示威，  24 日向清政府提出“让路”的   最后通牒。  25 日，何伯率领由千余名侵略军组成的英法联合舰队突然闯进   白河，强行拆毁防御工事。下午2 时半，敌舰向大沽炮台发动猛烈攻击。大   沽守军在直隶提督史荣椿的指挥下奋起还击，经过一昼夜的激战，击退了敌   人的进攻，胜利地守住了炮台。激战中，停泊在附近的美国舰队撕下 “中立”   的伪装，公开援助英法军队，接应、掩护战败的英法军队撤出大沽口。但在   英法联军战败逃走之后，充当帮凶角色的美使华若翰，却悄悄由北塘登陆换   约。此役，英、法侵略者伤亡惨重。清军共击沉击伤英、法兵舰 10余艘，毙   伤敌军400 多人。英军司令何伯受重伤，其副手伤重毙命。法军司令也负了   伤。但是清军爱国将领史荣椿、副将龙汝元等36 名官兵也壮烈牺牲。       大沽口之役后，清政府并不想把与英，法的关系搞僵，而希望乘胜议和，    “息事罢兵”。咸丰皇帝在上谕中强调：“惟驭夷之法，究须剿抚兼施，若   专事攻击，恐兵连祸结，终无了期，不如乘此获胜之后，设法抚驭，仍令就                         ①   我范围，方为妥善”。 当英、法公使返回上海后，他即令两江总督何桂清与   之谈判，仍欢迎英、法公使经北塘来京换约。       联军败北的消息传回英、法两国后，在统治阶级中再次掀起了对华用兵 ①  《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卷38，第5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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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浪。两国的一些报刊和政客，摇唇鼓舌，叫嚣要对中国实行大规模的报 复，声称要把中国皇帝逐出皇宫，夺取北京，让西方人成为中国人的主人。 在这种舆论的推动下，英、法政府于 1860年2 月再次分别任命额尔金、葛罗 为全权专使，以克灵顿和孟斗班为两国军队总司令，率领更为庞大的联军（舰 只200 多艘，军队 2.5 万多人），卷土重来。4 月，联军陷舟山，进占清泥 洼 （大连）和烟台，7 月抵达大沽口。俄、美公使仍以 “调停人”的身份暗 为联军出力，并提供清军在天津和北京的军事情报。       《天津条约》签订后，清政府命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负责大沽口一带防 务。他到任后，修炮台，设障碍，购巨炮，又调来蒙古骑兵，加强了防御阵 地。他的这些努力为清军在大沽口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但在此后，他只 把兵力集中于守卫大沽，而忽视了对北塘的设防，使防线出现了漏洞。清军 防务上的这一疏忽被 第二次鸦片战争形势图俄使伊格那提耶夫侦知，他把这些情报传递给英法联 军，成为联军选择战争突破口的重要依据。8 月1 日英法联军出动30 多艘军 舰，由俄人带路，袭击不设防的北塘，打破了清军的防线。占据北塘后，联 军分两路攻占新河、军粮城、塘沽，同时把军舰集结到大沽口外，从水陆两 面夹击大沽炮台。8 月21 日联军猛攻大沽炮台。直隶提督乐善率众死守，奋 勇迎战，但因寡不敌众，炮台失守。乐善及全体官兵阵亡。大沽失守使天津 失去屏障，联军长驱直入，攻陷天津。天津失守后，咸丰帝命令僧格林沁率 部向北京方向撤退，试图在通州一带建立起防线。俄国公使伊格那提耶夫为 联军献策，要他们尽快进军通州，不使清军有布防的机会。联军遂由河西务 进犯通州。清政府一面命令僧格林沁加强防守，同时派怡亲王载垣、兵部尚 书穆荫为钦差大臣到通州与联军议和。双方各执己见，相持不下。联军坚持 进京面见清帝递交国书、载垣等根据咸丰帝的谕令不接受这一条件，以维护 天朝至尊的体面。谈判破裂后，清方将英、法代表巴夏礼等39 人扣押为人质， 送到北京囚禁。这一错误做法不仅没有阻止联军的军事行动，反而给敌人造 成借口。9 月18 日，英法联军立即向张家湾的清军阵地发动攻击，清军溃败。 21 日，联军又发动了对通州城西八里桥的进攻。清军在僧格林沁和朝廷派来 的大学士瑞麟、副都统胜保等人的指挥下，英勇作战，顽强地阻击敌军。但 由于部分清军溃散，主将非伤即走，动摇了清军的防线，使八里桥失守。此 役，清军虽败，但也使联军受到重创。张家湾和八里桥失陷后，咸丰帝知无 力再战，于22 日率后妃及亲信大臣出逃热河，留下他的异母弟恭亲王奕“督 办和局”。在英法联军兵临北京之际，伊格那提耶夫又为联军提供了清军在 北京布防的重要情报。据此，联军绕抄安定门、德胜门进犯圆明园，并于 10 月13 日占领安定门，控制了北京城。      此间，英法联军对圆明园大肆洗劫。圆明园是融汇中西建筑风格，聚集 古今艺术珍品，经过百多年扩建始成的壮丽宫苑。园内收藏有大量珍宝、古 玩、图书和中外珍贵的历史文物。侵略者闯入圆明园，在疯狂抢掠之后，又 纵火焚烧。大火三日不灭，致使这座举世闻名的 “万园之园”尽成残垣断壁。                       被英法侵略军焚毁的圆明园废墟      奕在侵略者的压力下屈服了。他于 10月24、  25 日，分别与英、法 代表交换了 《天津条约》，并另订立了中英、中法《北京条约》（即《续增 条约》）。 《北京条约》除承认《天津条约》有效外，其内容还有：开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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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为商埠；准许华工出国；割让九龙司给英国；交还教产予天主教堂，准许 法国传教士在各省租买田地建造房屋；赔偿英、法兵费各800 万两，“恤金” 英国50 万两，法国20万两。  11 月初，清政府与英、法公使先后换约。约 文公布后，英法侵略军退出北京。沙俄借口 “调停”有功，要求订立新约。 同年11月14 日沙俄强迫清政府订立了 《北京条约》。美国虽然没有签订新 约，但根据 “一体均沾”的条款，同样可以得到其他列强获取的利益。至此， 历时4 年之久的第二次鸦片战争宣告结束。      通过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西方侵略者不仅从中国获取了更多的权益， 而且借助公使驻京可以直接从政治和外交上影响清政府，中国的半殖民地危 机更加严重。同时，因为战败，清政府抵抗外来侵略的信心空前低落，更倾 向于奉行妥协求和的对外政策。西方侵略者也在自己的利益暂时得到满足之 后，改变了与清政府对立的立场，转而对它进行扶植。双方在牺牲中国民族 利益的基础上，携手合作，出现了所谓 “中外和好”的局面。                         三 沙俄侵吞中国大片领土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沙俄不仅充当了英法联军的帮凶，而且趁火打劫， 侵吞了大片的中国领土。      沙皇俄国对中国东北及西北地区领土的侵略野心，由来已久。鸦片战争 以后，沙俄利用清政府衰弱的机会加紧了对中国的侵略。早在40 年代，沙俄 就曾多次派人潜入中国的黑龙江境内进行窥伺。  1847 年9 月，沙皇尼古拉 一世任命穆拉维约夫为东西伯利亚总督，授意他加紧侵占中国的黑龙江地 区。穆拉维约夫上任后很快提出一整套侵略计划，积极部署推行。在他的支 持下，沙俄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伊等乘炮舰从海上侵入黑龙江口和库页岛地 区，并把黑龙江河口湾附近北岸的两处港湾非法命名为 “幸福湾”和“圣尼 古拉湾”。此后，沙俄相继侵占了黑龙江口的重镇庙街、库页岛等地，其侵 略魔爪已经伸到了兴袞河和黑龙江下游一带。1854年，穆拉维约夫开始实行  “武装航行黑龙江”计划。他率领 70余艘军舰，强行越过石勒喀河中俄边界， 通过雅克萨、瑷珲等地，横穿中国领土2000 多公里，并在黑龙江下游地区建 立军人 “村屯”，迁来大批移民，强行建立俄国居民点。 1856 年 12 月， 沙俄宣布成立以庙街为中心的所谓滨海省，公然把中国的黑龙江下游地区划 为该省辖境。  1857 年，穆拉维约夫更加肆无忌惮地派兵向黑龙江中、下游 推进，在沿江遍设哨所。沙俄在向中国东北地区扩张的时候，并没有放松对 中国西北地区的侵占。1846年，沙俄入侵中国巴尔喀什湖东南的库克乌苏河 地区，不断对这个地区                          沙俄割占中国领土示意图 进行蚕食。到第二次鸦片战争前夕，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大片中国领土已 经落入沙俄之手。      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后，清政府陷于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沙俄乘机加 快了向中国黑龙江地区扩张的步伐。沙俄政府一方面派普提雅廷为公使，展 开外交攻势，另一方面指使穆拉维约夫积极进行军事渗透，不断向黑龙江下 游和中、上游北岸移民增兵，实行非法的武装占领。  1858 年 5 月 22 日， 就在英法联军攻陷大沽的第三天，穆拉维约夫率领数百名官兵，乘两艘炮舰， 气势汹汹地直趋瑷珲，向黑龙江将军奕山提出重划中俄边界的无理要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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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开始后，他就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条约草案，以最后通牒的口气强迫奕   山签字画押，并调军队示威，施加压力。奕山经不起恫吓，在没有得到清政   府允许的情况下，于 5 月28 日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该约共三款，主要   内容：（一）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大片中国领土（约60 多万平方公   里）划归俄国，仅江东六十四屯仍由中国人 “永远居住”，归中国官员管理，   俄人 “不得侵犯”。（二）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吉林省全部海岸线及海参崴   海口，划为中俄 “共管”。（三）黑龙江、乌苏里江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    （四）准许俄国商人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一带自由贸易。通过这一   条约，俄国不仅割占了中国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大片领土，而且还   为其进一步侵吞乌苏里江以东的所谓 “共管之地”铺平了道路。《瑷珲条约》   曾经受到马克思、恩格斯的严厉谴责。马克思说： “由于进行了第二次鸦片   战争，帮助俄国获得了鞑靼海峡和贝加尔湖之间最富庶的地域，俄国过去是   极想把这个地域弄到手的，从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依洛维奇到尼古拉，一直                           ①   都企图占有这个地域。” 恩格斯也指出：俄国 “从中夺取了一块大小等于法   德两国面积的领土和一条同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①        《瑷珲条约》签订后，沙俄又诱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天津条约》。俄   国公使普提雅廷费尽心机，抢在英、法、美等国之前签订了这项条约。中俄    《天津条约》的主要内容有：俄国享有在上海、宁波、福州、厦门、广州、   台湾、琼州等7处口岸通商特权，若他国增开新口岸，准俄国一律照办；俄   国可在各通商口岸设立领事，停泊兵船；扩大领事裁判权；扩大陆路通商；   俄人可在中国内地游历、传教；中俄从前未经定明的边界，由两国派员查勘。   其中查勘边界的规定为沙俄后来继续侵吞中国领土埋下了伏笔。       中俄 《瑷珲条约》、《天津条约》订立后，沙俄迫不及待又开始了对中   国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的领土扩张。其手法依旧是：先以军事占领造成既成事   实，再继之以外交谈判，逼签条约以为确认。自 1858年6 月起，穆拉维约夫   多次率领兵船闯入乌苏里江东岸，解除江岸的清军哨所，驱逐那里的中国居   民与官员，用武力占领了乌苏里江口的伯力。  1860 年6 月，沙俄派军占领   了海参崴，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 （寓意统治东方）。与此同时，沙俄把大   批军队和移民派到江东，建立起军人村镇，实现了对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的军   事占领。剩下的问题只是从条约上获得对所占地区的法律确认了。       1859年4 月，沙俄政府全权代表彼罗夫斯基趁与清政府互换中俄 《天津   条约》之机，企图诱逼清政府承认 《瑷珲条约》，遭到清政府代表、户部尚   书肃顺的严辞拒绝。接着沙俄政府新任驻华公使伊格那提耶夫赶到北京，除   了要清政府承认 《瑷珲条约》外，还提出割占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开放库伦、   张家口、北京等地及允许俄国在这些地区设立领事馆等要求。肃顺再一次加   以拒绝，语气坚决地表示： “朝廷万难允许俄国侵占满洲寸土，为了满洲，   我们不惜开战”。伊格那提耶夫恼羞成怒，公然以武力相威胁，扬言： “我   国与中国的边界绵亘达7000俄里，俄国较之其他任何海上强国都更易于随时                               ①   随地给中国以有力的痛击。” 这样，中俄在北京的外交谈判陷于僵局。然而，   沙俄并不死心，当英、法再组联军，对中国大动干戈的时候，伊格那提耶夫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第 34—35 页。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第 37 页。 ①  〔俄〕A•布克斯盖夫登： 《1860 年<北京条约>》，商务印书馆 1975 年版，第 11—1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