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age 154-----------------------

  和团的镇压，转而抵御侵略军。这时，静海曹福田以及天津郊区各坛口的团                                               ③   众相继进入天津， “旬日之间，神坛林立”， “聚集不下三万人，日以焚教                      ④   堂、杀洋人为事”。 天津义和团来源很广，支派源流繁多，“城内外设坛数                                                             ①   十处，群推三义庙为首，号曰总坛，凡会议皆诣三义庙”， 组织不太松散，   力量相对集中。他们处在抗击侵略军的第一线，随着义和团运动的迅速高涨，   天津成为这次大规模反帝斗争的主要战场之一。       据估计，京、津、保地区卷入运动的群众多达四、五十万人，声势浩大，   震惊中外，在全国引起了热烈的响应。       东北三省长期受沙俄侵扰。甲午战后， “借地筑路”，强占港口，东北   人民深受其害。1900年2、3 月间，营口，锦州已出现义和团组织。6 月，发   展到盛京 （今沈阳）。沙俄租借地旅顺也出现了“扶保中华，逐去外洋”的         ②   揭帖。 义和团开始毁坏铁路。至 7 月中旬，“海城至开原五百里铁路桥房均                  ③   经百姓拆毁”。 吉林、黑龙江等地，义和团也相继而起，号召“保国灭洋”，   ④ 向洋教会进攻，很快就发展到袭击中东铁路沿线的俄国护路军。清政府宣战   后，部分清兵也和团民一道破坏铁路。7 月中旬，长春义和团焚毁了二道沟   火车站。7 月下旬，义和团和部分清军围攻哈尔滨。短短一个月内，中东铁   路几乎全被拆毁。       内蒙东部，1900 年 5、6 月间首先有义和团在昭乌达盟南部和哲里木盟   南部各旗展开斗争，烧毁教堂，惩罚教士。接着在中部集宁和托克托等地出   现了义和团揭帖。到 7 月，东至察哈尔西四旗，西至阿拉善旗三盛公 （今磴   口县），北至乌盟四子王旗，南至伊克昭盟鄂托克旗、乌审旗最南端的城川   等地，都有了义和团的活动。在城川攻打教堂时，蒙古王公派兵镇压，义和   团提出 “上打洋人下打官”的口号，夺取教堂枪支，击退士兵，公审了主教   韩默理。       山西省在1900年5、6 月间开始有义和团活动，清政府宣战后，更有巡   抚毓贤的公开支持，遂得迅速发展。以太原为中心，很快遍及十一州、六厅、   四十余县，焚毁教堂90余所。毓贤前在山东罢官即对洋人不满，此时更仰承   权贵载漪等人的意向，出于极端盲目的仇外情绪，相继杀死 150余名外国传   教士及其眷属，也从而煽起义和团众的排外狂热。       河南省原有大刀会很活跃，当直鲁义和团兴起时，河南义和团迅速与大   刀会结合展开反洋教斗争。1900年 7 月，南阳义和团上千余人围攻天主教靳   庄教堂，高呼 “扒洋楼，报冤仇”的口号。9 月，确山义和团捣毁韩庄教堂。   林县义和团还打开教堂仓库，救济贫民。总计全省四分之三的教堂被捣毁。       到 1900年下半年，南方各省及西北、西南广大地区，也都出现了群众性   的反帝斗争浪潮。例如，浙江有白旗党、百姓教等会党起义，连破江山、常   山、开化等县城；包围西安 （今衢县）县署，杀死勾结洋教士的县令吴德潇   和数名洋教士；福建厦门曾出现檄文，除有 “助清灭洋”这类义和团的一般 ③ 罗停曧： 《拳变余闻》。见《中国历史研究资料丛书•庚子国变记》，第26 页。 ④  《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158 页。 ①  《义和团》，第2 册，第 142 页。 ② 张蓉初译： 《红档杂志有关中国交涉史料选译》，第219 页。 ③  《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307 页。 ④  《海龙县志》，卷17， 《兵事》，第20 页。1937 年铅印本。
----------------------- Page 155-----------------------

                                 ①   主张外，还有收复台湾的号召； 湖南民众烧毁了衡阳、清泉 （两县合并今为   衡阳市）、衡山、常宁、耒阳、安仁六县的教堂30 多处；甘肃凉州曾出现“杀   尽洋人，灭天主教”的匿名传单；新疆伊犁义和团众也设坛练拳；云南、贵   州的一些地区，不仅拆毁教堂，甚至聚众数万人，准备要用武力驱逐外国侵   略势力。       总之，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义和团运动以京津地区为中心，便迅速波   及全国。中国人民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帝爱国斗争的高潮。                           四  义和团的组织和口号       义和团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他们有的以八卦 （乾、坎、艮、震、巽、   离、坤、兑）分团，主要在京津一带，如乾字团、坎字团等，有的不带卦名。   其基层组织是 “坛”，又称坛口、坛场（厂）、拳场（厂）。坛口大多设在   庵观寺庙这些本来就是供奉神佛的地方，也设在其他公共场所、空闲房舍中。   后来势力大了，在衙署、府邸、书院、营房，乃至前沿阵地上都有了坛口。   设坛也称 “安坛”、“铺坛”、“铺团”、“设场”。各个坛口都供奉神仙   牌位，如洪钧老祖、玉皇大帝、关圣帝君、杨二郎、孙悟空、刘备、张飞直   至黄天霸，都是他们所能知道的戏曲小说中的人物。坛口大门竖立大旗，上   书： “扶清灭洋”、“助清灭洋”，“保清灭洋”，或 “义和神拳”、“天   兵天将”等，并不统一。各坛口人数多少不等，少者数十人，多者几百人，   甚至上千人，逾万人。安坛者筹设场地，从外地邀来老师请神传法，参加者   要经过传法的仪式。此处安坛后，此处的大师兄即可应邀到其他村镇安坛，   新安坛的大师兄又可到其他村镇安坛，这样 “裂变”式的发展速度非常快。   而到后来盛大发展阶段，也有的来不及邀请老师来传法，便自行设立坛场，   立个旗号就是义和团了。当时有个歌谣说： “义和团，起山东，不到仨月遍   地红”，反映了 1900年春夏之交义和团在直隶迅速发展的情况。       义和团的首领，一般称大师兄、二师兄，各坛口大小不同，师兄数目也   不一样，有的多至六七人。总坛，或某一系统如乾字团、坎字团的领袖，一   般称为老师，也有称团首或祖师的。义和团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机构，在某   一地区尽管也可以传帖聚众，但临场作战也缺乏统一指挥。这种组织上的分   散性，再加上浓厚的迷信色彩，决定了义和团有十分落后的一面，这使得他   们在战斗中虽然十分勇敢，但付出的牺牲过大。       义和团的参加者以男青年最多，也有十几岁的少年。时人说： “三十以                                              ①   上甚少，二十岁以下，十二、三岁居多”。 其中还有妇女组织，称红灯照，                             ②    “皆十五、六好女子也”。义和团的主要成分是农民，也有失业的水手、脚   夫、筑路工人、盐民、小手工业者、小商贩和店员，以及散兵游勇。到迅速   发展时期，不少中小地主、政府官吏和清军也参加了义和团。毓贤所部 “佐   字二营”、董福祥的甘军、北京的虎神营、神机营，都有许多士兵和下级军   官参加义和团。天津武备学堂也安上了义和团坛口。这样众多而又复杂的人   员都加入义和团，表明在民族危亡的紧急关头，大家抱有强烈的反侵略愿望。 ①  日本外务省编： 《日本外交文书》，卷33，别册一，页990。 ①  《义和团》，第2 册，第250 页。 ②  《义和团》，第2 册，第 121 页。
----------------------- Page 156-----------------------

      各地义和团的口号不尽相同。1894年，在山东和江苏、安徽北部大刀会   活动地区，就有了 “兴华灭洋”的口号。到1898年，则有四川大足提出 “顺   清灭洋”，湖北长阳、长乐提出 “保清灭洋”，山东冠县提出“助清灭洋”。   1899年山东平原也提出 “兴清灭洋”。是年底直鲁交界又多打出了“扶清灭   洋”的旗号。到 1900年，直隶、京津等地义和团运动日趋高涨，特别是清政   府招抚政策日占上风的时候， “扶清灭洋”才更广泛地传开，成为义和团普   遍使用的口号。       上述各口号中的后二字 “灭洋”是一致的，但前二字不同。“兴华”很   明显是指振兴中华，而这 “华”字不一定确指清朝。“顺清”、“助清”之    “清”，则显然是指清朝政府，表白意在 “灭洋”，不是造反；且有为清朝   出把力的意思。至于 “兴清”、“保清”及后来普遍用的“扶清”，意思是   扶保大清。但这个 “大清”可以理解为清朝廷即清政府，也可以理解为大清   国即中国。当时大多数人是作前一种理解的。但是，由于各地义和团的自发   性和分散性，也有不理解为扶保清朝廷的。例如进入天津的义和团首领 “有                     ①   名为某皇上者”； 沧州南乡有某举人 “拳众奉以为帝，其下置宰相军师”；   ②                                                   ③    定州 “城东王习村有乡人称帝，设军师将佐诸目”； 山西太原县拳民 “拥   立一幼童为伪主，妖妇某氏为杨娘娘，且有兵部尚书、镇殿将军各伪号”。④   自立皇帝，这与来自白莲教的传统有关，但就义和团运动当时来说，这意味   着并不承认清朝皇帝，也就是并不 “扶”清朝政府。所以对“扶清灭洋”这   一口号来说，各有各的理解；不过把 “扶清”理解为扶保清朝廷也就是扶保   大清国的是大多数。        “扶清灭洋”这一口号是群众在反洋教斗争的实践过程中提出来的，它   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即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之间的矛盾成为   主要矛盾，中国内部封建统治和人民大众之间的矛盾暂时降到次要和服从的   地位。当然，那时候的义和团和中国人民还不可能科学地分析上述矛盾的主   次变化，他们只是根据反洋教斗争的经验积累和反对列强瓜分的爱国要求才   有了 “灭洋”的共识。义和团的广大参加者是小生产者，他们无法冲破皇权   主义的枷锁提出更先进的救国方案，只能用 “洋人欺压我大清国”来激发民   族义愤，用 “扶大清、打洋人”来归纳概括这一场反帝爱国斗争的内容，局   限于将封建朝廷和国家混为一谈并将之作为被侵略的整体来保卫的思想认识   水平。       义和团提出 “灭洋”，触及了救亡图存的时代主题，但对洋人、洋教和   外来事物的统统排斥，又具有盲目排外的落后性。义和团提出 “扶清”，虽   然具有爱国保国的含义，却又将 “中国”、“朝廷”、 “大清”等观念互相   混同，这表明义和团在主观上不反清政府，也不反封建制度。但是，也要看   到，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打击帝国主义也就不可能不连带打击封建   统治和媚外官吏，义和团本来就是冲破封建官府的压制发展起来的。当团民   灭洋反教继续遭到官府镇压时，出于自卫，他们也不全受 “扶清”的束缚。        “扶清灭洋”的提出，曾吸引了广泛的群众参加反帝斗争，使中小地主、 ①  《义和团》，第2 册，第20 页。 ② 龙顾山人 （郭则沄）：《庚子诗鉴》。《义和团史料》，上册，第71 页。 ③  《定县志》，卷17，第23 页， 《兵事篇》。民国二十三年刻本。 ④  《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294 页。
----------------------- Page 157-----------------------

封建知识分子、部分官员和士兵也卷了进去，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清政府 的政策，起了发展队伍和壮大声势的作用。但是，这个口号也使义和团在斗 争中放松了对清朝统治阶级的警惕，不能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以至后来受 骗上当。
----------------------- Page 158-----------------------

              第五节 八国联军的入侵和 《辛丑条约》的签定                        一 八国联军入侵和清政府宣战       义和团运动刚刚兴起，帝国主义要求政府力加镇压；到义和团发展到京   津地区时，他们便决定直接出兵干涉，并企图趁此机会瓜分中国。1900年4   月6 日，英、美、德、法联合照会清政府，限“两月以内，悉将义和团匪一                                                                 ①   律剿除，否则将派水陆各军驰入山东、直隶两省，代为剿平”。 外国军舰也   陆续向大沽口外集结。5 月28 日晚各国公使开会一致决定联合出兵。德使克                                      ②   林德叫嚣这是 “瓜分中国的开始”。5 月30 日至6 月2 日各国侵略军约400   多人，以保护使馆为名，从天津乘火车陆续到北京，驻进各使馆，并分兵40   名进入西什库大教堂。6 月 6 日前后，各国驻华公使联合侵华的政策相继得   到本国政府批准。10 日，英、日、俄、美、德、法、意、奥八国又在天津拼   凑2000 多侵略军，由英国驻华舰队司令官海军中将西摩尔率领，乘火车向北   京进犯。西摩尔预计“将作一趟十分顺利的行军，当天晚上就可以到达北京”。   ①       10 日上午，落垡一带义和团团总倪赞清接到天津义和团传来的揭帖：“火                  ②   速调团拦截”。 倪赞清立即传帖聚众，拆毁铁路，阻击侵略军，砍伐电线杆，   切断京津间的电讯联络。侵略军边修路边前进，当日傍晚才到达落垡。12 日   到达廊坊，便再难前进了。义和团对抢修铁路的联军和留守落垡的英军发起   攻击，14 日在廊坊展开血战。18 日董福祥的甘军一部从北京赶来，和义和团   一起猛攻侵略军。西摩尔退往杨村，打算改由运河乘船向北京进犯。当晚又   遭到聂士成的武卫前军和义和团的围攻。西摩尔哀叹“进京之路，水陆俱穷”，   ③19 日率残部回天津，且战且退，22 日才到天津西沽，占据军械局，得以补   充弹药。至 25 日有俄英军来援，才回到天津租界。此役历时半个多月，侵略   军毙伤近300 人；义和团付出数以千计的牺牲，终于粉碎了西摩尔联军向北   京的进犯。       在西摩尔联军被阻截在廊坊的时候，麕集在大沽口外的各国侵略军在俄   国海军中将基利杰勃兰特带头策划下，决定攻夺大沽炮台，以开辟大举入侵   的滩头阵地。6 月16 日夜，他们向大沽炮台守将罗劳光发出通牒，限令中国   守军于次日凌晨2 时交出炮台，遭到拒绝；17 日凌晨在限定时间前70分钟，   侵略军即向炮台发动进攻。八国联军侵略中国的战争正式爆发了。守军坚决   抵抗，击   八国联军侵华路线图伤敌舰8艘，弊伤敌官兵 200 多人。而 “此次以七国水   师攻一炮台，能持至六点余钟之久”，使外国人感到 “中国兵将未可轻视”。   ①最后炮台虽然失守，但使敌人受创，不能立即集结大军去援救西摩尔联军。 ①  《义和团》，第3 册，第 169 页。 ②  孙瑞芹译： 《德国外交文件》（二），第2 页。 ①  杨契维茨基著、许崇信等译： 《八国联军目击记》，第65 页。 ②  杨震望： 《倪赞清——廊坊大捷的杰出组织者》。见王广远主编：《义和团廊坊大捷》，第59 页。 ③  李杕： 《拳祸记》，上编，第85 页。 ①  《义和团》，第3 册，第 182 页。
----------------------- Page 159-----------------------

      驻京公使在策划西摩尔联军进犯北京的时候，曾委托当时任大学堂教习   的美国传教士丁韪良草拟了一个控制和瓜分中国的意见，共四条，主要内容   是： （一）在列强共同议定下，流放皇太后，恢复光绪帝的合法权力；（二）   取消皇太后自政变以来的政令及其对党羽的任命，新政权同意者除外；（三）   光绪帝的维新计划可经列强批准恢复执行； （四）让列强划分势力范围，指                                        ②   派代表控制范围内的省政当局的行动。西摩尔联军未能进入北京，以后形势   变了，这个拟议中的草案也未正式出台。但迫使慈禧把政权交给光绪的主张，   曾在议和时提出来过。③       清朝统治集团对帝国主义侵略者是战还是和，对义和团是剿还是抚，存   在着意见分歧。以载漪为首的顽固派，从他们小集团私利出发，主张利用义   和团打击洋人。外省重要督抚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力主镇压义和团，   避免与外国开衅。京官中以总理衙门大臣袁昶、许景澄为代表，认为义和团   不足恃，更不能对列强宣战。也有一些见风转舵、依违两可的。慈禧在 “废   立”问题上不满外国人的反对，因而受载漪、徐桐、刚毅等力主利用义和团   的盲目排外主张的影响；她又慑于义和团迅猛发展的威力，害怕镇压义和团   会引起更大的反抗，危及她的统治。但若公开 “招抚”义和团，又怕得罪帝   国主义。所以在5 月末到6 月初发布的上谕，对义和团有要镇压的，有要招   抚的。到 6 月10 日命载漪管理总理衙门，表明对外国态度转向强硬。6 月中   旬西摩尔联军向北京进犯，被阻截于廊坊；同时义和团大批进入北京。面对   忽然紧张起来的局势，清廷不能不有所决定了。       6 月16 日至19 日4 天。连续召开4 次有王大臣多人参加的御前会议。   16 日第一次会上，慈禧还让与会者“各摅所见”。就在这天下午御前开会的   时候，义和团焚烧前门外大栅栏老德记西药房，大风中火势蔓延，烧毁民户   商店数千家，北京地面秩序走向失控。这天半夜，江苏粮道罗嘉杰派他的儿   子送交荣禄一份机密情报，即列强将要提出的照会四条： （一）勒令皇太后   归政； （二）指明一地，令中国皇帝居住；（三）代收各省钱粮；（四）代   掌天下兵权。17 日黎明荣禄报告给慈禧。这4 条有可能就是上述丁韪良所拟   四条的传述，有讹误，但要慈禧归政及控制光绪皇帝是一致的。这使慈禧既   恨又怕。在以后几天的会议中，决定利用义和团对洋人开战。21 日发表“宣   战上谕”： “与其苟且图存，贻羞万古；孰若大张挞伐，一决雌雄。”同时   谕令各省督抚招团御侮。这样，把义和团的打击锋芒引开，从内部缓解了对   清朝统治者的威胁。而若利用义和团顶住外国兵的入侵，也就消除了勒令皇   太后 “归政”的危险。若抵不住外国兵的入侵，则形势转移，再相机行事。   慈禧此时决心对外国 “宣战”，但决不是要决战到底。所以在宣战以后数日   内连向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各省督抚发 出电旨，表白“朝廷慎重邦交，   从不肯轻于开衅”；无如义和团来势迅猛，已遍布京城， “剿之则即刻祸起                                        ①   肘腋”，“只可因而用之，徐图挽救”。又电谕驻外使节向各国政府说明“中   国万不得已”之处， “即不自量，亦何至与各国同时开衅，并何至恃乱民以 ② 丁韪良 （Martin，W.A.P. ）：《北京之围：中国对抗全世界》（TheSiege inPeking：China Against theWorld）， 第 146 页。1900 年纽约出版。 ③ 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初一日 （1900 年 12 月22  日）李盛铎电信。见王彦威辑： 《西巡大事记》，卷4， 第 1 页。 ①  《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187、20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