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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第四届我的考研之路征文】不悔追梦人
文/考研论坛 jasminblanc
人在这世上，只能活一辈子。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这辈子，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要走什么样的路，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题记
（一）
2009年5月的一天，黑人司机夏尔开着越野车载着我穿过一片整齐疏朗的桉树林，前往安德路市区。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拨弄着车载MP3。我懒懒地坐在后排，想着一会儿见到了海关关长弗洛兰斯该怎么措辞。
车开得很慢，车窗外，一个胖胖的黑人madame，穿着花布裙子，头顶一串硕大的香蕉。她扭头看见我，忙里偷闲抽出一只手跟我热情地打招呼：你好，中国人！
换做以往，我也会友好地挥挥手：你好，madamde！而此时的我，大脑却有些转不动，表情也很僵硬，在一片混沌麻木中坐着。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即使工作不忙，也是处于这种木然的状态。生活没有新意和激情。每次进了市区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黎巴嫩人开的咖啡厅里喝一杯卡布奇诺提神，然后才能开展一天的工作。
这是我在这个非洲小国生活的第三个年头了。从最开始的紧张新鲜，到后来的日渐习惯，再到现在的烦腻，我在想，日子是不是，该有些改变？
MP3总算是被夏尔拨弄好了。放出来的歌曲是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这是一首我之前听过很多遍却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歌，而这一次，这一刻，在非洲雨季的蓝天下，在这条干净宽阔的林中柏油马路上，张韶涵那种带着孩子气的骄傲而倔强的嗓音，一瞬间击中我的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给我希望
那一刻，这首歌，把我从混沌中唤醒。或许很多人在一生中，体验过这样一个神秘玄妙的时刻。这一次，它降临在我的身上。
我问自己：我曾经的梦呢？我执着过的理想呢？我想要的爱情呢？我梦想过的人生呢？
如果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诸多选择中犹豫纠结的话，那么，现在，我该做决定了。
（二）
我是晓非。射手座女孩。出生和成长在一个美丽宁静的江南小镇。和绝大多数中国孩子一样，我从小经历着大大小小的考试，一路走过重点中学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没有优秀到成为大众楷模，但也一直顺顺利利，没有出过差错。
唯一不同的是，21岁大学毕业那年，我带着一份年轻人独有的洒脱和无畏，踏上了国际航班，飞往大西洋东岸一个非洲小国，在一家国有企业的驻外分公司工作。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得一心人。年轻的我这样对自己说。
那时候，父母家人亲朋好友都惊恐而不理解。传说中的黑非洲，总是与疾病、战乱、高温、野蛮相联系。而少年任性的我，决定了就一定要去做。签好了合同，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准备好行囊，就这样启程了。
幸运的是，到达这个赤道小国后，我发现，那些传闻都是夸张片面又过时的传说。这个热带国家靠近大西洋东岸，风光秀丽，四季花开，椰树常青，乌玛河安静地流淌，大西洋的浪花不知疲倦的歌唱着。没有工业的污染，自然环境优美，土著人热情而淳朴。
当然，这里也有落后的一面。这个国家没有自己的民族制造业，更不用说轻工业重工业，所以一切都仰仗进口。自来水系统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电力也不能自给自足，依赖邻国供给。即使在首都，也有过一分钟断七次电的记录。有钱人都是自己在别墅里装发电机，打水井。而穷人的生存无疑是艰难的。但是他们都是十足的乐天派。没什么钱也过得很开心。
项目掏钱给街坊邻居也打一口井，供他们洗衣做饭。不多久又给一所农村小学捐书捐文具，宣扬了下中非友谊，也给我们的工作生活营造了一个友好安宁的环境。
或许射手座天生就是适应能力强吧，我很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毕竟，这是一种与国内截然不同的生活。
这两年里，我一直尽心尽力认真努力地工作和学习。工作的第一年就独自负责这个数亿美元的项目里所有进口物资的清关出港工作。这件别人避之不及的麻烦工作，我在事出意外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接手，并最终做下来了，而且绩效还不错，也得到了领导认可。当然，其中的艰辛曲折，也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尽的。现在回想，不论顺境逆境，不管是遇到帮助过我还是为难过我的人，我都心存感激，把他们看成促使我成长和成熟的必修课程。这段非洲岁月，是我一生当中的一笔宝贵财富。
非洲送给我的另一样礼物，是认识了当时身在另外一国的他。事实上他是我的大学同门师兄。当年亦知道他优秀出众，而彼时的我是个深居简出藏身于图书馆的逍遥派。同校两年，并不曾真正与他相识。
没想到，绕了地球小半圈，到了非洲，我们在乌玛河畔相遇。我们彼此欣赏，相互认同，很多观念和想法不谋而合，这让我们满心欢喜。每一次他来看我都很艰难，要万水千山地跨越好几个国家。或许因为距离的原因，面对他的热情表白，我也不曾给过明确肯定的答复，虽然我心里知道，这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我们所缺少的，不是一个浪漫的开始，不是心灵的契合，而是一段踏踏实实的相处。
只是，我们两个人都在漂泊，何处才是我们最终的交点呢？他在非洲的发展不错，短期内不宜回国。而我始终还是个逍遥派，去留只在我一念之间。那么，结束这两年的工作合同后，我该何去何从呢？
（三）
事实上，最初，我是有计划的。非洲两年后，到欧洲读书充电，混够资本了，就这样一路漂泊下去。也许旁人看来不可思议，因为从外表看起来，我无论如何都是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子。但是，我是射手座。天生爱折腾的射手座。
工作的这两年里，我经常提醒自己，既要努力融入公司的环境，和同事友好相处，同时，也不要做温水里的青蛙。不管走多远，都要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我一直没有忘记欧洲，一直在关注着留学的事情。
在这个中字头的国企里，环境宽松舒适，人很容易滋长惯性和惰性。大多数同事都是从基层做起，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到了中年，不出差错且略加努力的话，多半也能成为一名中层领导。如果在海外的话，若干年后，还能积累起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想，如果我一直这样做下去，一直持续努力，再加点运气的话，我会和我的一位上司姐姐一样，成为这个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行政经理或者另外一个什么经理，在北京拥有big house 和big car，在那些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商业聚餐中和人们谈论着天梭的手表或者爱马仕的包包，成为别人眼中的中产阶级。
只是，我心里很清楚，这不会是我想要的人生。这种日子在我看来，外表光鲜富足，内心却是空虚疲惫和局促的。即使有一天我接受了，也是带着某种妥协的意味的。而我只有24岁，这妥协，不应该来得这么早。
在父母方面，他们对我的要求并不高。仅仅是想我早点回国。就在国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像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一样，谈一份踏实的恋爱，结婚生子，过平淡幸福的一生。考研，终究是件辛苦折腾而成败未知的事情。
前途、梦想、爱情、现实、可以预见的利益、不可知的困难、难以预料的结局……我处在陷入一片迷茫当中。什么叫人生的十字路口，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
在那片桉树林中，张韶涵的歌声，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梦想。我曾经也以皓首穷经为人生乐事，我也曾计划过继续在书山学海攀登遨游。因为非洲的诱惑而放弃。现在，我已经来过非洲，既见识过灯红酒绿，也目睹过原始蛮荒，既体验过江湖的精彩，也感受过世事复杂。是该回归的时刻了。是该改变的时刻了。是给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认认真真读些书的时刻了。
和他在网上商量过后，我就这样决定了。考研！北京！
因为这个城市，是我们唯一可能有交集的地方。
（四）
定下来之后，我就开始做准备。一边在网上搜索资料，逐步锁定报考的学校、专业方向和导师，一边处理辞职回国前的交接事宜。周围的同事朋友听说我的决定，虽然没有多说，但多少也是不理解。彼时，全球还在经济危机阴影的笼罩下，基础设施行业，是少数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的行业之一。公司刚刚成功上市，形势一片大好。网上有新闻报道，由于受经济危机的影响，很多应届毕业生的工作意向倾向求稳，招聘会现场，人山人海地往国有企业里挤。更有传闻，在国内，即使有研究生文凭，工作也是不好找的。
递交辞呈的时候，我的顶头上司若有所思地问我：公司这个季度已经给你加薪了，你再考虑下好吗？
我回答，我已经考虑好了。事实是，我不用再考虑了。这是一件我没有办法投入更多激情的事情。不论它有着怎样可见的利益，我都必须放弃。越快越好。我这样年轻，年轻的人，有理由而且应该给自己机会去寻找真正想做的事。
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得出来，我的举动在他看来多少有些年轻任性。他是个很有头脑和魄力的上司，我很钦佩他。在这两年中，我积极地配合他的想法去工作，向他学习怎样协调各方面关系，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也给我足够的空间去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更优的方案。面对我偶尔为之的失误，一向严厉的他也并未对我有所指责，只是提醒我多加注意。遇到这样的上司，我很感激他。也看的出来，他对我基本还算满意。如果略有失望，应该是这一次。我没有按照他的思路发展下去。
只是，这一次，我自己说了算。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的路，我自己的选择。我都想好了。我已经决定去做这件事情，就不用再去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也不需要过多解释什么。或许我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一定要努力。
人生里，很多时候，我们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如果你左右盼顾权衡利弊顾此失彼，那只能说，你并不是百分百想去做这件事。因为真正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人，根本就不会受到利益的干扰，也根本不需要旁人的理解。他只要行动，无需多说。
在我决定考研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一天，偶然遇到一位同事，也是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前辈老师。我们同一个国家的同一个项目工作了半年，却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偶然遇见的这一次，刚好是在他回国的前夜。那一夜，我听他讲他多年来行走非洲的精彩故事，羡慕得不得了。又给他提起我回国后打算考研的事情，并给他讲了我的目标学校——Y大。他一拍大腿，说，我在Y大正好有朋友。再一说，我心仪的那位导师，就是他的朋友。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自然高兴得不得了。老师说，现在不便联系那位导师，但是初试如果过线后，他可以带我引荐。我自然理解。于是进一步确定了考Y大的想法。
7月份，我辞掉了这份年薪不菲的工作，回到国内。同一时间，他也回国休假。
（五）
回国后先回了趟家，和父母只呆了一个星期。中间也没忘记委托北京工作的表姐给我在学校附近找房子。母亲始终不赞成我考研。在她眼里，女孩子不用费心费力读那么多书。在国企工作，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够了。而我这几年的日子在她看来，太奔波太辛苦。
只是我心意已决。一如当年决意去非洲一样。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要等到人人赞成你再去做，你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在这一点上，我很愧对我的父母。每次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我通常会征求他们的意见，但最后我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很多时候，在他们看来，我甚至是反其道而行之。幸运的是，每一次反其道而行之做的决定，都是明智的。每一次做决定前，我都向自己保证了一点：不论成败，永不后悔！
一个星期后离开家，去公司所在城市办辞职手续。没想到，这个过程远比我想像的复杂。手续迟迟办不下来。在酒店等待消息的时候，看到网上考研论坛上关于考研复习的讨论已经是如火如荼了。很多同学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而我，望着将要从家里带到北京去的那堆书，内心是一片沮丧。不论我如何心急如焚，国企办事永远慢吞吞。这时的他，还远在老家陪父母。
郁闷的时候，唯有躺在酒店的床上听歌，用音乐安慰自己。梁咏琪说，想走的路还是有点凹凸！ 范伟琪说，执著的人有隐形的翅膀！ 张含韵说，青春无敌，梦想誓言不轻易改变！ 在肯尼亚的大草原上，他们说，hakuna matata！
感觉慢慢的恢复勇气。或许，人生里，总有一些事情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一些麻烦是要独自面对的！而我相信，只要是问题，都会被解决的！hakuna matata！加油！一切都会好的！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专题片，讲述玄奘西行取经途中经历的艰难险阻。这让我生出很多感慨。或许就如同歌中所唱：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
我想，这磨磨唧唧的辞职过程，应该是我面临的第一关吧！
我在日记本上空出专门的一页纸，记录每一次遇到的困难，解决的办法和应该吸取的教训。应该说，对于考研的人，这是个不错的方法，有利于积极而理智的面对困难，也有利于总结经验教训。最重要的是，越到后来，你会发现，这么多困难你都克服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7月29号，接到表姐的消息，已经给我找好房子了。大喜。决定只要办好辞职，社保户口等其他手续暂时不理。先去北京吧！
因为行程仓促，火车站的卧铺和坐票都卖完了，机票也订不到了。没办法，我咬牙，要了一张站票。当晚给家里和他打了电话。父亲和他都问我，买到卧铺没？父亲似乎预料到似的，说，如果票紧张，晚一天过去也行的。我说，爸爸，没事的，买的是卧铺。
我一天也不想晚。一天也不能晚。已经是七月底了，想到那些年初就开始准备的同学，我心里充满压力。
就这样，我拖着那个沉重的大箱子，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站着的那一夜，漫长而痛苦。或许很多在外省读书的同学们在过年回家时都已经体验过，而于我，这是第一次。
10个小时，漫长、黑暗、闷热、疲惫、拥挤，走道上连转个身的地儿都没有。辛苦不必多说，让人难过的是，此后在北京的5个月，这种感觉一再重复，这让我怀疑是否这个开始太糟糕的缘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是再也不要买火车站票了。
他听说我提前来京的消息，也做了回京的安排。那已是一个星期之后。
（六）
到了北京西站，表姐和她的男朋友来接我。哥哥拖着那个沉重的箱子，都有些吃力，他笑着问我，怎么不知道办理托运。可我就是不知道呀。很多时候，我就是这么个低能的人。大四坐火车去杭州，我买的是快车票，我竟然不知道，在中国，快车就相当于慢车，而特快和直达动车等才算得上是快车。于是一坐坐了18个小时。
房子找在学校附近。一个大约15平米的单间，一个月1500。想想挺心疼。不过，在这个地段，都是这个价位，而且此时也不想费时费力再多耽搁了。五个月，也很快就过去了，于是就这么住下来。
直到考研后我才知道，其实，五个月，很漫长。
表姐和哥哥帮我简单安顿好之后就走了，他们都得上班。剩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在非洲工作的两年，因为是国企，所以住在单位的宿舍，吃在食堂，生活物资公司都发，生病项目上有中国医生，出门有专用司机，连手机话费都是公司一起充好了的。基本不用为这些琐事操心。而到了北京后，这一切，都必须自理。
这间铺着木地板的房间，初看很新，细看才发现，窗帘是坏的，窗户关不严，两个灯泡有一个是坏的，衣柜门也是坏的。给中介公司打电话，那边说好派人来修，结果我特意留在家里左等右等，那个师傅却左右不来。没时间和他们耗着玩了，我决定自己动手了。窗户关不严，好在楼层高，仔细看下，并没有什么安全隐患；窗帘必须有，重新去缝纫店做了个，自己挂上去；搬了凳子把旧灯泡下下来，去超市买了个一样接口的，自己装上去；而衣柜就一直坏在那里，直到我考完试，事情太多，给忘了。
生活用品也得从零开始自己购置。列了个单子，因为一次拿不了，所以分成几次来买，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头一次穿着高跟鞋出门，实在走不动，就在天桥的地摊上花十块钱买了双拖鞋，这才穿着走了回去。
那一个星期里，白天不停忙碌，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晚上回来面对着一个人的房间。睡梦中经常会梦见在非洲的事情：在草原上飙车，在海滩上散步，和朋友们泡吧，甚至偶尔出没于赌场……
而早上醒过来，自己独又是自一人。身处陌生都市的陌生房间，面对着未知的未来，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
我问自己：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心里有个声音在回答：为了我的梦想和爱情！
而事实上，爱情很快向我露出了陌生而冷漠的脸庞。
（七）
7号，他从老家回了北京。这一次见面，我隐隐感觉有些异样。他带着我去学校找自习教室，带着我出去吃饭买东西，他自己也在准备一些考试。我感觉到有些东西变化了，却说不出来变化在哪里。况且，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他亦没有答应过我什么。
就这样一起模棱两可别别扭扭地过了一阵子，某一天，因为一件小事，他终于忍不住，将这些都挑明了。其间细节我不想多说。但是那一刻，我是真的懵了。我不知道，从非洲回来后，我们之间有这样一个深刻的误会。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还满心欢喜地想象着我们的未来，而这个曾经对我一往情深的人以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理由改变了想法。
那是让我很崩溃的一夜。彻底无眠。我想起很多事情，想起最初的法国计划，想起我们网上聊天的那些非洲之夜，想起马赛马拉雄狮和大象出没的草原上的旅行，想起乌玛河畔那电影镜头一般的初次遇见……
在国外的时候，华人圈子里不乏追求我的人。而我相信，自己绝不是那种肤浅又耐不住寂寞的女孩子。万卷书，万里路，一心人。我不想把我的感情交给任何人摧残，也不想和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打发某一段寂寞的时光，更不允许随便什么人把我的感情履历画得乌七八糟。我想要的，是一份单纯美好的爱情，我要找的，是一个可以牵手相伴一生的人。如果没有，宁可一直孤独下去。
我只信任这个被我叫做师兄的人，这个不远万里来我工作的国家看我的人。我曾经踌躇满志要永远在路上，遇见他，才想到要安定下来。百般纠结中做出到北京考研的选择，虽然没有言明，可我分明就是为他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