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的考研故事——三个青年的追梦之旅

Tanohonestman /2010-06-20

  三个青年:Tano、小猫、日土
  来自三个省份:湖北、湖南、四川
  怀揣着三个梦想:新闻记者、公共关系专家、植物学家
  聚集在同一座城市:北京
  栖住同一处:“一间房”
  同一目的:考研

  人物(文中称谓均为别号)——他们从何而来?志在何处?

  Tano:年龄最大,但也不过24。2008年夏天北京印刷学院包装工程专业毕业,在一家上市企业工作一年之后,尽管深受公司领导欣赏、同事喜爱,仍毅然辞职。他说:“身体上累点苦点都没什么,关键是心不能累;做喜欢的事情,定当全心全意,赴汤蹈火!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仍然会努力做好,但是心很累很累。”他选择考研,剑指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一个三跨考生(跨校、跨专业、跨学科),踏上寻梦之路,虽然困难重重,但很快乐!因为在这条路上,他做着自己想做的、喜欢做的事,为着梦想努力,为着自己的未来努力。

  小猫:年纪最小,21岁,刚刚大学毕业。因为会猫叫,还非常像,于是被同学们取了这个绰号。大学时候,热衷于登山探险和千里骑单车,是著名的“山诺社”社员,参加绿色长征之京杭运河徒步行,进行环境保护宣传。生性活泼,擅于交际,友圈甚广,大凡“被接触”的人都会被他“圈住”。看来,成为公共关系专家只是时间问题啦……

  日土:2009年夏天,与小猫一同毕业于北京林业大学,工作几个月后,从遥远的喜马拉雅山走回来,为了梦想,也为了爱情。似乎生活在植物的世界里,他喜欢收集植物种子和果实,研究植物的枝茎叶皮,时常在草丛中拾起一片树叶端详一番,然后给同伴讲解一二,考研专业也选择了野生动植物保护与利用。植物迷还有些许文人气质,爱好诗歌创作,诗篇至今不下百首。

  会师“一间房”

  三个素未谋面的青年,怎么就机缘巧合地走到了一起?并且在考研前线并肩作战到第一阶段战役结束?日土是十月初才开始准备考研的,Tano和小猫起初并非住在一起,他俩是通过一个共同的朋友波波认识的,目标学校又都是中传,因而建立了联系。

  2009年小猫报考过中传的公共关系,没有考上,未能搭上飞往梦想的航班,下定决心再考一年。Tano辞职后在中传附近的定福家园租了一间不到5平米的地下室,开始备考。大概一个月后,小猫在同一个小区也租了间地下室,但是因为大学时酷爱登山和长途骑单车,膝盖经常过度运动,落下了膝关节病,在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时常有酸痛感。他急切地要搬到地面上,“破土重生”。地下室终日不见阳光,如果没有手表、闹钟、手机,一觉醒来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小猫形容那段日子“暗无天日,惨不忍睹”。他多方求租,联系到二外对面的茶家屯有一间平房正准备转租,租金不高,而且离学校更近,说服了Tano一起合租。“红一、红二方面军胜利会师了”!国庆节期间,日土千里迢迢从西藏回到北京,为了梦想也为了爱情。这是他第一次考研,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准备,而距离决战的日子却不足90天,他认识到复习任务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三人中最斗志昂扬的。十一国庆节假期还没完,他也搬进了“一间房”。“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在顽强毅力的支撑下,在光明前途的指引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克服万重艰难险阻,胜利会师”,Tano打趣着说。

  “一间房”的由来

  “一间房”,尽管破旧,冬如冰箱,但对于在考研中拼搏的三个青年,是战斗的堡垒,是革命的根据地,是筋疲力尽后稍作调整便可重振雄风的休养所。这个不起眼的小平房,何以得到“一间房”的名字?他们为什么给它取这么个名字呢?说来颇有意思。

  给住处取名,是小猫提议的。这个小伙子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心思还挺细腻,脑子里总是藏着些有趣的怪点子,在三人之间的辩论赛中,很多次都是由他引发的。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考研的过程会更枯燥更乏味。小猫上中学的时候,给家里的房间都取了好听的名字,类似水云间、志人居、求索阁之类。给这间屋子取个什么名字呢?他们把这事儿搁在心里,在学习的空档想想,睡觉前思量思量,在路上琢磨琢磨。求知阁、考研基地、追梦居……想了好多个备选的名字,但都未能达成统一意见。后来三个人想想,住的既不是什么华贵庭院,又不是什么高档居室,环境也不是那么优雅,还是干脆取个最最普通的名字吧,既然房子所在地属于朝阳区三间房乡,又只租了一间屋子,那就叫“一间房”吧,既简单,又朴素。“这年头,都在追求内涵,追求雅致,追求脱俗,我们偏偏要取个潮流之外的最不起眼最俗的名字,这不是更显特别吗?也算返璞归真吧”。

  (起舞)

  6点40分,天刚微微亮。“嘀嘀嘀、嘀嘀嘀……”,是Tano的手机闹铃。他没有开灯,怕把小猫和日土弄醒。轻声起床,插上电饭锅,掰一瓣白菜,在水龙头下洗洗、切碎,打一个鸡蛋。借烧水的功夫,抓紧时间刷牙洗脸。水开了,面条下锅,香油、盐、鸡精、五香粉依次加入,扣上锅盖,三五分钟后加入鸡蛋和白菜,不一会儿他的早餐就做好了。

  日土和小猫的闹铃这时候也响了,小猫习惯性地喊了一句“早上好啊!”,日土紧跟一句“少得瑟!赶紧洗脸!”迅速洗漱收拾。“走了!”日土背着书包、戴上他的雷锋帽,最早出门,睡得蓬乱的头发都无暇整理,小猫和Tano紧随其后。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回到“战场”上,雄赳赳,气昂昂,与众多的研友,为着共同的目标拼搏!奋斗!

  谁说鸡蛋自不量力,不能跟石头“死磕”?在“一间房”,他们的鸡蛋跟石头磕起来,虽不占上风,却也丝毫不逊色。

  谁说“80后”是被娇惯的一代,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他们却在“冰箱”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坚持着朝七晚十二的备考。

  谁说……

  “冰箱”里的生活  条件愈苦意志愈坚

  因为没有收入,又不愿依靠父母、求助亲朋,三个青年合租着一间月租仅350块钱的老旧平房,也就是“一间房”。Tano和日土工作过一段时间,虽然有一些存款,但并不多,仅仅足够吃住等必要开销和买复习资料,还要为考试后的生活考虑,租不起楼房。虽说房屋状况和平房区的环境没有楼房和小区大院的好,但是现实情况不容许他们“奢求”那么多,“晚上有个安静的窝睡觉,就足够了”。他们白天在马路对面的二外(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图书馆阅览室学习备考,晚上自习完了再回去休息。

  “一间房”似乎从盖好后就再没有装修过,“饱经风霜”的铁质窗框已经大面积锈蚀,有一个角落完全烂穿;几乎要掉落的窗玻璃涂上玻璃胶后才得以保全;用一块夹板才勉强堵住墙上的风眼;……秋天的北京,气温比较温和舒适,“一间房”的夜晚还算“惬意”。但是,秋天过去后,冬天来了。

  2009年北京的冬天要比往年更冷一些,平房区没有集中供暖,这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因为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们不谙煤炉取暖之道,又深知煤气之害,不敢用煤炉。屋里的电线又都是扛不住大功率的细“花线”,有的还严重老化,功率动辄2000多瓦的电暖气根本不能用,房间还透风,墙壁保温差,就是用了电暖气恐怕也没多大效果。从“小光棍节”天降第一场大雪开始,“一间房”的室温从挣扎徘徊于零到十度之间,到终于跌破冰点后,便“一蹶不振”。房间里凡是有水的地方,通通结冰了。倘若头天晚上洗脚水洒在地上忘了拖,第二天早晨下床可要小心了。

  Tano平常喜欢早上做点面条吃,买了两棵大白菜和几斤鸡蛋,每次做面条掰一瓣白菜、打一个鸡蛋,“算是均衡营养吧”。可没等吃完,两棵白菜竟被冻住了,剩下的十几个鸡蛋“全部歇菜”,都被冻裂了,流出的蛋清就像烛台上的溢蜡一样凝固了。更有意思的是,因为蛋壳不好剥,一次,Tano试着拿鸡蛋磕案板,企图把蛋壳磕裂。哪知那鸡蛋如石头一般坚硬,竟发出“嘣——嘣——嘣——”的响声,越使劲,声音越大,蛋壳愣是没有丝毫反应!别的状况就更多了:毛巾自从入冬后就没有干过,每天都是硬挺挺的,洗脸前非用热水泡一下不可;牙刷的刷头上有残留的水,冻住了,刷牙前得咬两下才刷得动,小猫戏说“刷前咬一咬”,还通过咬的力度和次数来判断当天气温的高低;牙膏、洗面奶、沐浴液、洗发液也冻上了,得使劲挤;暖水瓶里如果没有热水,瓶塞都很难拔出来,两个大小伙子一个人抱住壶体一个人拔瓶塞都无济于事,只能使巧劲儿,让瓶嘴在水龙头下“冲冲凉”,它才“乖乖地松开”;因为天冷,为了堵住缝隙里透进来的寒风,他们买纸箱把窗户封上了,空气不流通,热水洗脸泡脚时散发的水蒸汽出不去,在墙壁上凝华了,结成冰晶,灯光下的白墙荧光闪闪……

  紧张备考不忘健身  每周乒乓90分

  考研的过程是艰难的。英语、政治、专业课,要背要记要理解的非常之多,日土还有数学,Tano和小猫两人还都是三跨考生。随着考试的临近,面对繁重的备考任务,大家在情绪上、在节奏上、在状态上、在信心上,都一度出现了波动、失控、低落、动摇。

  距离考试还有69天的时候,小猫提议把折叠桌改造成倒计时牌,放在醒目的地方,每日更新数字,提醒大家离考试越来越近了,要把握好进度,控制好节奏,调整好状态。Tano在数字右下方用粗体遒劲地写着“FIGHT!”,鼓励大家要以战斗的姿态和坚强的毅力全力备考!小猫在倒计时牌下方工整地写了两行战斗口号:“未来不是盼出来的,是老老实实干出来的!”这句话来自11月份时Tano读到的《人民日报》的某一篇评论,讲的是“保八”大势已定之后潍柴动力老总的观点。后来小猫觉得与他们的情况不是很贴切,改成“未来不是想出来的,是踏踏实实走出来的!”。至于改好了还是不好,他们无意论证。总之,意在告诫大家每天每时每刻都要踏踏实实地学习,不能心浮气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跟别的考研同学差不多,他们每天的作息时间安排大概是这样的:七点左右起床,八点前到阅览室,十二点到一点半是午餐和休息时间,五点四十到六点半是晚餐和休息时间,九点五十图书馆闭馆后转移到教室继续学习,直到十一点半之后楼管员关门。除去上厕所的时间,平均每天大约学习13个小时。每天回到他们的“一间房”,“脑袋像石头一样重,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睡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时间紧,任务重,没有多余的时间锻炼身体,但是为了使体质不致下降太严重,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每周五下午都会打一个半小时的乒乓球。每年都有不少考研同学到备考后期时常生病,都是因为缺少锻炼,加上精神压力大,睡眠不足,身体免疫力下降所致。虽然每周都要从本来就紧张的时间中“榨取”90分钟来打球,少看了十几页书,少做了一套模拟题,少背了几个简答,似乎很浪费时间,耽误学习,但是如果生病了,不仅身体难受,复习效率也低。而90分钟的乒乓时间换来的是更好的精神状态、更高的学习效率和健康的身体,可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给考研生活加点儿料  面红耳赤“辩论赛”

  考研的过程还是平淡的,日复一日地在“一间房”、图书馆、食堂之间穿梭着,重复着几乎同样的动作。很偶然的,在一次吃午饭时,小猫看到食堂电视上Channel Campus播出的一个节目(具体的内容已不记得了)后,感叹现在中国很不民主,公民的言论自由被管制得太严,人权受限,并以多起上访公民遭打击或被限制的事件以及此类事件一直未得到改观为佐证。Tano和日土对此各持己见,三人在食堂里唇枪舌剑,各争各的理,有时候没控制好音量,引来周边同学好奇的目光。中午没辩完,晚餐时间接着辩,口渴了,咕嘟咕嘟大喝两口水继续辩,真是不亦乐乎啊!后来还把论辩焦点转移到马克思阐述的人类社会最终形态共产主义社会上去了。当晚一直辩到八点多钟,生生“剥夺”了两个小时学习时间。(这次辩论中,Tano还写了书面辩词,欢迎大家积极讨论这个话题。>>Tano关于中国民主问题的辩词(2009年11月某日午后))

  这次辩论是最激烈的一次,之前和之后也有过很多次辩论,论题范围很自由,诸如:公益广告应该以图文内容真实为主,还是以抽象的传情达意为主?看都看不明白的画还叫艺术吗?现在我国10%的人占据了90%的财富,(这些数据可能不准确,他们的意思只是为了表示这种类似的现状)这种极端不平等是否应该归因于国家政策?是企业的宣传和产品的推广促进了消费者对企业品牌的认知,还是品牌促进了消费者对企业和产品的认知?

  还有一次比较激烈的辩论。起因是这样的:小猫在网上看到一些信息,说曾经某届奥运会上,一位优秀的乒乓球运动员本有可能拿到冠军,但是球队综合考虑到后面几轮比赛中的实力对比和交战经验,要求这位运动员故意输掉与队友的比赛,使全队的最终获胜几率高一些,这位运动员迫于压力“服从”了组织安排,输掉了比赛。此后退役了,没能实现自己的奥运冠军梦,后来对媒体哭诉当年的“服从”。从而引起了辩论的话题:这样的比赛确实有悖公平原则,但是是公平竞争优先,还是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优先?二者之间如何权衡、评价?

  实际上,他们也认识到有一种可能性不可排除:在这些辩论中,由于各自掌握的信息都不全面,正面的和负面的在信息量上不平衡,故而观点本身可能就是不正确的,还有某些意见中主观成分比较多。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有了“辩论赛”这味猛料,三人的考研历程有趣了起来。时常就某些话题辩论一番,在思想观点的碰撞中能够形成更系统更全面的认识,另外对小猫和Tano考试中的政论文写作也大有裨益。

  (谢幕)

  23点35分,窗外寒风呼啸,图书馆已经熄灯很久了,教学楼的走廊里,已不见练习口语和阅读的同学的身影,静。主教学楼、中文楼、旅管楼,只有零星的几间教室还亮着灯。中文楼109,上晚自习的同学早已经回宿舍了,只剩下三个年轻人:一个埋着头执着笔做数学题,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一个靠着椅背,仰面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背专业课;还有一个站在最后排,“面壁思过”,把书“藏”在身后,背文史。

  23点50分,“咔”的一声打破了教室的寂静,门开了,紧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锁门儿了”,楼管员要关门了。三个年轻人收拾好书包,围好围巾,竖起衣领,戴好手套和帽子,走出教室。在昏暗的路灯下,三个年轻人顶着凛冽的寒风,迈着坚实的步伐,并肩前行,向着他们的“家”走去,向着他们憧憬许久的光明的未来走去……

  后记

  2010年1月10日下午5点,钟声响起,考试结束了。全国各个考点,一百余万考生从一个个“方格子”里“逃”出来,“解放咯——”,不论考得如何。有人即刻打电话给亲朋好友,有人忙碌地发着短信,有人拉着行李箱赶往火车站踏上归途,有人三五成群地冲进小饭馆“庆贺解放”,有人呼朋唤友去卡拉OK放歌,……小猫激动地说:“靠!‘考研’这两个字从此永远别在我的字典里出现,已经够了!”Tano电话一个接一个,第一时间向大家“汇报工作”。日土那个时候在北林,还没有回来,他在干什么?

  考完后的几天,三个年轻人没有闲下来,他们闲不下来了。Tano说:“忙点儿感觉日子充实一些,没事儿做会很空虚,一闲下来心里就有点发慌。”日土经朋友介绍,很快在自然博物馆找到了一份兼职,发挥了他的专业优势,做植物标本整理工作,继续早出晚归的生活。

  某个早上,小猫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Tano已经起床开始煮面条了。小猫冷不丁地叫起来:“谭阿姨,把我们的考研经历写出来吧,题目就叫《‘一间房’的考研故事》,把我们的故事跟大家分享一下。”Tano立刻表示支持,小猫当即给身在北林的日土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想法。三个人很快达成共识,他们开始回忆考研中一个个印象深刻的片段。因为Tano以前做过记者,写过不少稿子,考的又是新闻,便义不容辞地担任起主笔。日土爱好诗歌,时常有感而发写上几首,所以他除了协助构思之外,还为本回忆录配了一首小诗《众》。

  人无完人,山外有山,Tano、小猫、日土三个年轻人以最诚恳的心情,渴望听到读者的建议和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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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猫的感言

  2010.01.10,终于,终于,一切结束。

  我知道,无论如何,新的生活开始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可能,我还会选择考研这条路吗?如果知道两年的时光如此寂寞、迷茫、无助、清贫,我还会热血沸腾、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路吗?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寂寞时以书为伴,迷茫后重新找到方向,无助的时候告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力量”,还没有享受过富贵,倒无所谓清贫。

  为自己一次又一次从崩溃边缘站起来,感到吃惊。我真的成长了吗?从两年的苦难中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等着我吗……

  2009.08.16,这是个阴天。早上七点,早早起床到车棚“开车”,“今天我要从林业大学骑自行车前往传媒大学”。BB到楼下送我,开车锁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车,BB赶紧过去扶起来。我故作轻松道:“以后要是车倒了,可就我自己扶了。”说完,眼泪就忍不住了。离开这个待了四年的地方一路往南,从此踏上一条看不清方向和前程的路……

  这是第二年考研开始的日子,2009.08.16。

  心态完全不一样了,第一年“NOTHING TO LOSE”,最终的结果——英语严重失常,总分差两分——让我萎靡不振了半年。第二年,已不容有失。紧张,真的紧张。不敢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不敢想坏的结果,甚至没有心力勇敢地去想好的结果。无论怎样,时间还早,就一步一步地走吧。

  行李前阵子已经搬过来了,住的第一个小区的名字是定福家园,可是不但没感觉到福,反而在这里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一个月(我住在地下室)。8月的地下室,潮、黑、闷、压抑。更加可怕的是,地下没有手机信号,一到晚上我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除了Tano,没有人能找到我。

  一个月后,境况完全让人无法忍受下去,被子和几乎所有的衣物都发霉了,心情压抑到极点。有一天下午,学习状态糟糕透了,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骑上自行车出去转了一大圈。到茶家屯的时候,想起中午看见的招租广告,400一个月25平方米的平房,想了想,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准备看房子。机缘巧合,这个房子在一个大柳树下面,房前是几方菜地,玉米青菜种了一片一片,闹中取静。没什么好挑的,这个清贫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足以让我满意,跟房东侃价,最终确定350每月。09.14,正式搬家。一起搬过来的,是我和Tano两个人。10月,日土这个小公务员从西藏跑回来要考研,从此三人行。

  后来,我们把这个房子叫做:一间房。原因很简单,我们这里属于三间房乡,我们三人只能蜗居于一间小破房,有点虎落平阳的意思。

  众

  日土

  一月一日换,路路残雪乱。

  夕照考归人,不知何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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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站小编 Free壹佰分学习网 2022-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