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文化专业在职研究生论文范例(2)

本站 中国在职研究生网/2010-04-04

例如,“我生不有命在天”(见于《诗经》)在《史记》中引用时,就有“乎”加之于句末。句7表明上古汉语存在着另一种正反问句,在这种句子中,肯定部分和否定部分实际上因“乎”的重复使用而被分割为两个问句,否定部分还用了另一否定词“勿”。句7与众不同的另一地方是:主要动词“言”(说)也重复使用,这种重复是由于疑问句形式上的要求所致。这种句子可能是现代汉语正反问句的较早形式。在官话中,这一形式进一步简化为A不A型,而在台湾话中却并非如此。句8在四个名词后分别重复使用“乎”、“邪”,因而它就不再是正反问,而是变成了多重选择问。句9的选择疑问句由于添加了一个新词“抑”(或)而使选择意味更为明显,并且其选择是被看作语义上的相对,而非句法上的对立,因而没有带否定词的必要。句10仍是一个带“乎”的疑问句,但既非正反问句,也非选择问句,句中用了否定词“不”。句后的短语“可乎”看起来和现代汉语的“可以吗?”“行不行呢?”这样的附加问句相差无几。因此,尽管“乎”和官话的疑问语助词“吗”或“呢”并无词源上的联系,但从以上的比较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乎”是“呢”和“吗”的前身(但并非同语源)。句11到句13说明了古汉语另一否定词“未”的用法,在这三句中,与“未”同现的分别是“乎”、“邪”和“也”。“邪”看起来是一个后起的疑问语助词,但“也”未必是疑问语助词,可是“也”仍可以出现在句末。句13语义上并非疑问句,但从句法上看却象一个正规的正反问句。句14是上古汉语正反问句的例子,句中“邪”以“是邪”(对吗)和“非邪”(不对吗)的形式重迭出现,很明显,这里的“非邪”在功能上是作为否定动词使用的。句15展示了否定词“未”的另一少见的用法,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用法的“未”是出现在其他句子中的。句16是“弗”的一个用例,这句是反诘句和命令句“你居然敢不告诉我?”混合而成的。句17说明一种非凡的合音词“盍”,它可能是由“何不”(为什么)融合而成的。

句18和句19是否定词“莫”的用例,句20和句21是否定词“罔”的用例,在所有古汉语的用例中,它们的意思都是“没有人”。在其他一些特定时期的古文中,我们至少能发现另两个意义相近的否定词“亡”和“靡”,它们的意思都是“没有人”。在古汉语中,这四种否定词有时被称作不定代词,并都具有名词性,其他否定词则被认为是否定动词。名词性的否定词在台湾话里中和为“无人”,在官话里中和为“没人”。在下一部分中,我们将讨论大部分古汉语否定词如何消失,以及台湾话中7个否定词、官话中的2个否定词如何存留下来的问题。我们还将看到官话中各种疑问句形式在句法上是如何压缩的。

4.台湾话和官话中带否定词的疑问句按照1—21中古汉语的普通句型,我们也能在官话和台湾话中造出类似(或不同)的疑问句。T(,1)有洗衫(抑)无?/否?/(抑)未?/未?洗无(了)。(犹)无洗/未洗。M(,1)洗衣服了没有?/吗?没洗著。(还)没洗。T(,2)*洗m洗衫?衫洗(抑)m洗?衫欲洗无?/抑m?/抑fiào@②?/否?M(,2)洗不洗衣服?衣服洗不洗?衣服要不要洗?/要洗吗?T(,3)你知影伊了解抑未?/未?/抑无?/否?伊犹未/无了解。M(,3)你知道他了解了没有?/吗?他(还)没了解。T(,4)会饮一杯否?/fò@③?一杯也fò@③饮。M(,4)能喝一杯不?/吗?一杯也不(能)喝。T(,5)无父母欲靠甚么人?甚人拢fò@③/fiào@②/mài@④靠。M(,5)没父母要靠甚么人?甚么人都不要/不会/别靠。T(,6)去看电影,欲抑fiào@②?/抑m?好(抑)m好?/好否?/*欲fiào@②去看?M(,6)去看电影,要不要?/好不好?/好吗?要不要去看?T(,7)欲说明抑fiào@②?/否?欲说明抑是fiào@②/m/mài@④说明?M(,7)要说明不要?/吗?要说明还是不要?/还是别说明好?T(,8)有天理抑无?/否?有人情抑无?/否?*有无天理人情?M(,8)有天理没有?/吗?有人情没有/吗?有没有天理人情?T(,9)伊是真有理解的人,是否?/是m是/*m是?M(,9)他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是吗?/是不是?/不是吗?T(,1)说明三种可能的否定词“无”、“否”、“未”在台湾话一般正反问句中的用法,而在M(,1)中与之同义的否定词只有“没”。应当注重T(,1)的答句“洗无”(与“洗有”相对),其中的“无”具有明显的动词性。T(,2)表明在台湾话中A不A句型的使用限制极严,不象M(,2)那样使用,因为在M(,2)中它经过句法上的压缩已成为A不A+V+O,而台湾话则把宾语话题化才能使用A不A句型(A必须也是动词)。

在台湾话中没有“去móu@①去洗”这种说法。在T(,2)中,除了“无”和“否”外,还可用另外两个否定词“móu@①”和“fiào@②”,然而在M(,2)中,只有否定词“不”可用。在T(,3)中台湾话用了三个否定词“未”、“无”、“否”,而在M(,3)中只有“没”与之对应。T(,4)中的“否”、“fò@③”和M(,4)中“不”对应。台湾话的否定词“fò@③”(be)可能是“无”(bo)和“会”(e)的合音形式,不过这一点有待进一步研究。T(,5)用了四个否定词“无”、“fiào@②”、“mài@④”、“fò@③”,M(,5)中只用了两个否定词:“没”和“不”。正如“fò@③”(be)可能是“无”(bo)和“会”(e)的合音形式,“fiào@②”(buai)可能是由“无”(bo)和“爱”(ai)融合而成的。“mài@④”(mai)也可能是“móu@①”(m)和“爱”(ai)融合的结果。T(,6)到M(,9)主要说明了两点:(1)台湾话和官话在否定词的使用上还有其他的不同;(2)在运用A不A型问句时,他们在句型上有差异。T(,9)和M(,9)说明在附加疑问句的使用上,台湾话和官话有明显的差异。官话用了两个附加语“是吗”和“不是吗”,而台湾话只用“是否”而没用“móu@①是”。以上这些句子说明了台湾话的7个否定词的使用情况,即使采取“fiào@②”(buai)是“无”(bo)和“爱”(ai)的融合,“fò@③”(be)是“无”(bo)和“会”(e)的融合,“mài@④”(mai)是“móu@①”(m)和“爱”(ai)的融合的分析,台湾话中至少也有4个否定词,并且大多数情况下,在台湾话中使用2、3个否定词,而在官话中与之相应的否定词只使用1个。

5.古汉语、官话、台湾话的正反问句型通过以上官话和台湾话带否定词疑问句的比较,从T(,1)到M(,9),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否定词和正反问句型。古汉语的正反问句型大致有以下三种:〈1〉(V/N+NEG),〈2〉(V/N+QP)(NEG+V/N+QP),〈3〉(V/N+QP)+抑(或)+(NEG+V/N+QP]。句型〈1〉看来是出现得较早的一种句型,句中只有一个与“否”、“无”、“未”三者之一相对立的动词。句型〈2〉看来略微严格一些,这里主要的谓语(VP或NP)重复出现,否定词居于第二谓语之前,同时,疑问语助词(QP)“乎”、“邪”、“哉”在谓语后重复出现。句型〈3〉加上了一个更明晰的语素“抑”,从而使选择意味更加突出。有关这些句型的例子,我们在1—21中已作了列举。官话和台湾话中反映出来的这些古汉语句型的演变,有必要进行周密研究。首先,这些语料表明,句型〈1〉中较早的句末否定词“否”,因“未”和“无”的使用而推后出现,而且它们在古汉语中一直得到使用,并在大部分古代作品中大量出现。这可以看作是“相竞性变化”(compegtingchanges)的一个例子。这些非凡的“相竞性成分”(competingelements)稍后中和为“无”,直到官话早期才在语音上转化为“么”和“吗”,并延用至今。然而在台湾话中,句型〈1〉里的“未”、“无”不仅存在而且能独立使用。但正如我们在T(,1)到M(,9)中看到的那样,台湾话中“未”的使用更受限制,而且在大多数语境中能被台湾话的“无”和“否”替代。由于台湾话里“未”在如下的句子中的使用受到更严格的限制;比如,吃未了,吃无了,*吃未,*吃无,所以,台湾话里句末的否定词可能最终会被“无”和“否”中和。在古汉语中,另一组“相竞性成分”(competingelements)是句型中的疑问语助词“乎”、“邪”、“哉”。尽管在上古汉语的少数例子中能看到“乎”,但这样的疑问语助词在疑问句中是很少见的。疑问语助词“邪”、“哉”等出现得较晚,而且在先秦时期(classicperiod)他们大都是作为“乎”的对立物存在着。尽管各种疑问语助词出现的语境不同,但从大部分作品来看,“乎”出现的频率占优势。

在官话中,这些古汉语的疑问语助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诸如“吗”、“呢”这样的疑问语助词,可是台湾话至今仍没有诸如“吗”“呢”这样的疑问语助词,而是依靠句末否定词“无”、“未”、“否”、“móu@①”来表疑问。句型〈3〉在台湾话中也是一个常见的结构,它和句型〈2〉的主要区别是句中有一个明显表选择的语素“抑”(或)。T(,1)到M(,9)说明台湾话的正反问句大部分和“抑”的使用有关,然而,官话却倾向于避免使用“抑”或“还”,而且把句型〈2〉进一步压缩为M(,⑵2):V+NEG+V(现在可能是副词或助动词的V除外)。台湾话和官话中带否定词疑问句的不同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官话已不再使用句型〈1〉(它带有相竞性选择的否定词),因为这一句型中的否定词在官话中已中和为“吗”,换句话说,官话已把〈1〉V+NEG变更为M(1)VP+QP(吗、呢)。与此相似,它也把句型〈2〉变为M〈2〉(如上所示)。在句型〈1〉中,官话采用了古汉语的肯定谓语和否定谓语,并把他们压缩为一个句子,正象把古汉语句型〈2〉中的两个独立的问句压缩成M〈2〉中的一个句子一样。

6.方言比较与“普遍”句法正如我们所讨论的那样,台湾话在词汇中和与句法压缩上都未达到官话那种程度。台湾话保留着古汉语句型〈1〉VP+NEG,其简单正反问句的句末仍使用“无”、“否”、“móu@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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