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圈子里,他比大多数人出名,被看作是一个势力很大,财力殷实的人物。
今晚他在自己的圈子里活动,如鱼得水。他是和一些朋友直接从雷克脱饭店坐马车来戏院的。在休息室里他遇到了杜洛埃买了雪茄回来。五个人都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他们聊的是即将演出的班子和支部事务的一般情况。
“谁在这里啊?”赫斯渥从休息室走进演出大厅。大厅里灯都点起来了,一群先生正聚在座位后面的空地上高声谈笑着。
“喂,你好吗,赫斯渥先生?”他认出的第一个人向他打招呼。
“很高兴见到你,”赫斯渥和他轻轻地握了手,说道。
“这看上去很像一回事,是不是?”
“是啊,真不错,”经理先生说。
“寇斯特支部的人看来很齐心,”他的朋友议论说。
“应该这样,”世故的经理说道,“看到他们这样真让人高兴。”“喂,乔治,”另一个胖子说。他胖得把礼服领口都绷开了,露出了好大一片浆过的衬衫前胸,“你怎么样啊?”“很好,”经理说。
“你怎么会来的?你不是寇斯特支部的人嘛。”“我是好心好意来的,”经理回答说,“想看看这里的朋友,你知道。”“太太也来了?”“她今天来不了,她身体不太好。”“真遗憾--我希望不是什么大玻”“不是,只是小有不适。”“我还记得赫斯渥太太和你一起到圣乔旅行--”话题说到这里,这个新来的人开始回忆一些琐碎的小事。又来了一群朋友把这回忆打断了。
“喂,乔治,你好吗?”另一个人和颜悦色地问道。他是西区的政客又是支部的成员,“哇,我真高兴又见到你。你的情况怎么样?”“很不错。我得知你被提名当市议员了。”“是啊,我们没费多少事,就把他们打败了。”“依你看汉纳赛先生现在会做些什么?”“还是回去做他的砖瓦生意嘛。你知道他有一座砖厂。”“这一点我倒不知道,”经理说。“我猜想他这次竞选失败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也许吧,”对方精明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他邀请来的那些和他交情更深一些的朋友现在也坐着马车陆陆续续来到了,他们大摇大摆地进来,炫耀地穿着考究精美的服装,一副明显的志得意满的要人气派。
“我们都来了,”赫斯渥离开在在谈话的这些人,朝新来的一个人说道。
“是啊,”新来的人说道,他是个大约45岁的绅士。
“喂,”他快活地拉着赫斯渥的肩膀,把他拉过来说句悄悄话,“要是戏不好,我可要敲你的头。”“为了看看老朋友,也该掏腰包才对。这戏嘛,管它好不好!”另一个问他:“是不是有点看头?”经理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想不会有什么看头的。”然后他大度地扬扬手说,“为支部捧个场嘛。”“来了不少的人,是吧。”“是啊,你去找找珊纳汉先生吧,他刚才还在问起你。”就这样,这小小的剧场里回响着这些春风得意人物的交谈声,考究的服装发出的窸窣声,还有一般的表示善意的寒暄声。一大部分人是赫斯渥召来的。在戏开场前的半个小时里,你随时可以看到他和一群大人物在一起--五六个人围成一圈,一个个身子肥胖,西服领露出一大片白衬衫前胸,身上别着闪亮的饰针,处处显示他们是些成功的人物。那些携带太太同来的先生们都把他招呼过去和他握手。座位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领座员朝客人们鞠躬,而他在一边温和殷勤地看着。
很显然,他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在他身上反映着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们的野心。他为他们所承认,受到他们的奉承,甚至有一点儿被当作大人物看待,从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地位。尽管他不属于最上层的社会,他在自己的圈子里可以算得上了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