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走红院士:最大爱好喝酒 二锅头不离身

成都商报 /2014-04-27

{一}极瘦,蓄胡,衣着简朴

  {二}中国遥感领域,第一个在国际上享声誉的人

  {三}被网友称赞为现实版扫地僧、学术男神

  {四}最大爱好是喝酒,二锅头不离身

  {五}小时调皮,曾带“拖堂警报灯”上课

  {六}考试尽量保持“刚及格”,“多了就吃亏了”

  {七}留学美国期间做得最多的事情是看小说

  {八}最认同《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人生态度

  光脚布鞋黑衣,川籍院士走红网络

  朴素黑衣,不穿袜子,黑色布鞋,头发斑白,极瘦,蓄胡。67岁的自贡人李小文坐在中国科学院大学里作报告,身份是中科院院士。

  一张不经意的照片,让李小文院士一夜走红网络。李小文长期从事地学与遥感信息科学领域的研究工作,创建了Li-Strahler几何光学模型,并入选国际光学工程学会“里程碑系列”。很多网友觉得李小文是现实版的扫地僧:“一个沉默、不起眼的角色,却有着惊人天分和盖世神功。”

  在看惯了学者西装革履、高谈阔论的时代。李院士简约朴素的形象与朴实无华的谈吐,实在是我们与纯粹的一次邂逅。他的光脚和布鞋在网络世界里横空出世让我们在“高大上”“白富美”“小清新”的围裹中,感受到了纯粹的力量。

  对科学家来说,纯粹是牛顿头上的那颗苹果。日之所思、梦之所萦,都是自己上下求索的问题。

  时代不同,国别不同,职业不同,信仰不同。但需要坚守的那种纯粹相同。

  成都商报讯(记者 王冕 江浪莎 汪玲)昨日,成都商报记者走访电子科技大学和树德协进中学,希望还原李小文院士的个性人生。

  对网络上关于李小文当年来电子科大任教,学校给了他一幢别墅的传言,李小文曾明确表示“别墅不是给的,只是在成都时可以到那里住”。昨日,记者就此事向电子科大求证,学校也给出了和李小文一样的回复。

  寻找“扫地僧”

 

  李小文

 

  别墅是没有的 学术是很强的

 

  电子科技大学说,院士只有居住权,没有拥有权

  “不行,李老师不会乐意的。”得知记者想来电子科技大学采访了解这位院士平时工作学习的情况,他带过的一名学生想也不想,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不管怎么劝,都不愿意面对记者。

  “他(李小文)是这样的,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一位和李小文曾经共事过的教授对记者说。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多少和李小文当年回蓉时的一些报道有关。

  2004年,李小文受母校电子科技大学的邀请,回到成都筹建“遥感和地理信息学科”,并建立了地表空间、信息技术研究所。当时有媒体称,为请来这位院士,学校特别为他配了一幢330平方米的三层别墅,就在该校博士楼和青年专家楼之间。“别墅不是给的,只是在成都时可以到那里住。”2009年,李小文在一次采访时,对“别墅传言”做了正面回应,并直言不讳地表示“挺怕新闻工作者的”。昨日,记者就别墅一事向学校进行了求证,得到了相同的回复:院士只有居住权,没有拥有权。

  学术是很强的

 

  他可以说是中国遥感领域

 

  第一位在国际上享盛誉的人

  在一位和李小文共事过的教授看来,网上用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来形容李小文非常恰当。“他衣着朴实,性格内敛,放到人群中就是默默无闻的那种类型。”其貌不扬,却有着盖世神功。“在学术上,他可以说是中国遥感领域第一位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人物。”

  遥感,是远离地表,借助电磁波来获取地学、生物学、资源环境等过程和现象信息的科学技术,人人常常用“从空中揭开地球的面纱”来形容它。

  2012年1月,电子科技大学资源环境学院成立,李小文为首任院长。“电子科大的资环学院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大部分老师都是李院士当时筹建时的师资力量。”资环学院副院长何彬彬说。“老先生挺忙的,常常都要成都、北京几地奔波。”一位曾在资环学院工作过的教授对记者说,学院成立后,他们要定期向老先生汇报工作,请他对学科研究方向等大问题进行把关。博士和硕士论文答辩则没有特别请老先生参加,“还是怕他累”。但李小文要给学院的本科生开讲座,“回成都第一件事也是马上召集他的研究生,询问最新科研状况,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性格是不服输的

 

  “你XX的英文写得快,老子中文也不慢”

  李小文的个性,连严肃认真的论文写作都能“颠覆”。

  昨天,网友“挖”出一篇他于2005年发表在《河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上的一篇论文《定量遥感的发展与创新》,其中一句“如果我们的确做得比外国人好,就要理直气壮地说”,让人大呼“霸道”,旁观者惊讶地说,“原来论文还可以这样写!”

  在这篇论文的第5部分“创新的阵痛”中,李小文回顾了他从事遥感研究,与外国科学家“论战”的故事。为了证明自己认定的理论是正确的,他和美国物理学家W·Snyder用邮件进行了长达数月的论战,还公开抄送给许多人,其中包括当时李小文两个正在读研的孩子。一次,对方抛出强有力的证据,连李小文的孩子都给爸爸发邮件说,“爸,这下你惨了,该认输就认输吧!”

  但为了“教育孩子相信自己是对的”,李小文认为“不能轻易认输”,于是他琢磨这条证据两天一夜,终于找出了破绽。后来,W·Snyder发表相关论文时,要把李小文处理成第三作者。李小文咽不下这口气,想,“你XX的英文写得快,老子中文也不慢”,于是他将自己的研究写成中文论文,投往《自然科学进展》。

  从小就是不羁的

  学校要求上晚自习,班长劝他不肯,好说歹说之下班长只好背他去。

  在李小文的初中老师那里,他赤脚穿鞋、衣衫粗陋的形象似是从小有之,“从初中开始穿着就有些不修边幅。”一次李小文的裤子破了,他就自己用一根线把破洞串起,照玩不误。87岁的杨朝瑞曾任李小文初一时的班主任,虽然和李小文只有一年的交集,但现在回忆起这个学生,他依然印象深刻。

  由于个子小,李小文一直坐在第一排,因为四川话里“文”和“娃”比较接近,老师们喜欢叫他“小娃儿”。可是这个“小娃儿”却并不省心,大错不犯,但小错不断,是个小调皮。

  学校要求上晚自习,他不愿意去,班长为凑人数,十分为难,前去游说,李小文不愿意,好说歹说之下,班长只好答应背他去。当他得意洋洋在班长背上扭来扭去时就被校长陈慧琼抓了个现行。

  一次,一个科任老师也跑到杨朝瑞那“诉苦”,因为拖堂了,李小文居然从桌子里掏出了一个警报灯,一到下课时间马上就响,提醒老师不能拖堂。但即使如此,“学习成绩并不拔尖,但反应快、脑子灵活”的李小文在老师那却很早就被认定为“读研究生的料”。根据李小文的回忆,当初学校里有人举报他时,校长陈慧琼便说,“李小文本质还是好的,是今后念研究生的材料,要宽容一些”。杨朝瑞回忆,在李小文喜欢的数学、物理课上,他总是不断发问,常常问得老师无言以对。“小调皮”的李小文虽然好动,一旦听懂了便坐不住,但课程的关键部分他从不落下,家庭作业也能按时完成。并且从不会在课堂上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人民日报评论:“光脚院士”背后的纯粹力量

  一位中科院院士光脚穿布鞋作报告的照片爆红网络。这位其貌不扬、蓄着胡子、一身黑衣、黑布鞋、没穿袜子的老人叫李小文,是一名中科院院士,正坐在中国科学院的讲台前作报告,低头念着发言稿。

  其实,纯粹离每个人都不遥远,也许就在一念之间,我们常常与之相遇,只是别在不期然间放手。

  中科院院士李小文近日成了网络红人,红得有些突然。

  原因是一张讲座照片。照片上,这位以遥感基础理论研究为专长的院士,留着胡子,一袭黑衣,足蹬布鞋,连袜子都没有穿,在中科院大学的讲坛上念着自己的稿子。

  现实版“扫地僧”,这是网友们看到照片之后对李小文的评价。

  金庸名著《天龙八部》中,扫地僧是少林寺藏经阁里的老和尚,一身武功震烁古今,却返璞归真毫不起眼。现实中,身负院士光环的李小文同样身怀绝艺、低调行事。如果说,少林寺之所以不堕威名,在于有扫地僧这样的高人的话,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传灯录里,当然也少不了李小文这样不务虚名默默实干的科学家。

  与照片形象一起在网上流传的,还有数年前李小文的一篇媒体访谈。文字与照片可谓相得益彰,言谈中的许多细节都展现他冲淡的性格。问他在美留学期间干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他回以看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最认同《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人生态度;问他选择回国报效为何有此觉悟?他回以提携自己的杨老师让自己回来,于是就和同学都回来了。

  在看惯了学者西装革履、高谈阔论的时代里,李院士简约朴素的形象与朴实无华的谈吐,实在是我们与纯粹的一次邂逅。他的光脚和布鞋在网络世界里横空出世,却让我们在“高大上”“白富美”“小清新”的围裹中,感受到了纯粹的力量。

  对科学家来说,纯粹是牛顿头上的那颗苹果。日之所思、梦之所萦,都是自己上下求索的问题。当苹果掉到头上,才能砸出灵感,找到物理世界的规律。

  时代不同,国别不同,职业不同,信仰不同。但他们所坚守的那种纯粹相同。

  毋庸置疑,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比之以往,更丰富,更多元,但也面对更多的诱惑和挑战。

  当医生拿起手术刀,他眼中应该只有人体器官,而不是手术报酬;当老师站上讲台,他挂怀的应该只有知识的传授,而不是职称晋升;当记者举起摄像机,他面对的应该只有事实真相,而不是自诩的“第四权力”;当领导干部手握重器,他关心的应该只有民生改善社会安定,而不是一己之富贵……

  毛主席写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其实,纯粹离每个人都不遥远,也许就在一念之间,我们常常与之相遇,只是别在不期然间放手。

  社会舆论的倡导、市场机制的建构,也应该鼓励而不是压抑这种纯粹。虽然纯粹者不依靠丰厚的物质和他人的点赞来生活,但作为社会,却有义务让不同天赋、才能的人有所保障、各安其位,而不是蝇营狗苟、追名逐利。唯其如此,才不会在“市场经济”的潮流中滑入“市场社会”的陷阱,价值多元化也才有一个真正的物质基础。

  谁该学习纯粹的人 需要的不是围观,而是环境

  张丰

  2002年,在北师大读书,同宿舍的一个兄弟,导师的导师就是李小文教授。这位同学每天都很匆忙,他学的东西让我们这些每天躺在床上读小说的人感到很神秘:遥感。

  据他说,小文教授当然是北师大资源环境方面的一号人物:半年时间在美国,在国内的半年,三个月在中科院,三个月在北师大,见他一面很难呢。不过他还是旁听过小文教授指导的博士生论文答辩。“李老师太牛了,当着大家的面抽烟,还接电话,旁边坐着校领导啊。”

  作为文科生,我毕业前也见过李小文一次,那是在学校的财务处,一个小院。我去补交学费,以确保顺利拿到毕业证书。一个中年男子,斜挎了一个破包,站在财务处的柜台前。我以为是修理空调的来讨要工钱,只见财务处老师拿了一叠百元大钞给他,又拿一叠……他说了句:谢谢,一直没空来领。待他转身离去,财务处的人才感叹:认识不?李小文,来领院士生活补助的。

  这样的段子在学校里会演变成传奇。第一次走进北师大,就被友人警告:找大爷问路一定要礼貌,也许站你面前的就是启功呢。我读书时的导师曾这样痛斥我们:你们一看就没认真读书,看你们大师姐,每天跑国图,昨天见她,竟然闻到了她的口臭,一个女孩子要多努力才能这样?这种段子和传奇慢慢成为一个大学精神资源的一部分,对学生有无形的激励作用。

  网络时代,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很容易带来围观。特立独行的李小文,全身流露出对学术纯粹的爱。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扫地僧”李小文是在国外修成神功,当他回国时,对他的宽容,恐怕也是“福利待遇”的一部分。当下的很多老师,通常会告诫自己的学生注意仪容仪表,出校门找工作也会容易些吧?这样的环境,怎么能培养出来下一个李小文?

  所以,在围观过后,也值得高校和老师反思:我们需要更多的李小文,更多的纯粹和美好,但是如何为他们提供一片适宜的土壤?

  学习什么 简单性原则

  朱永杰

  “扫地僧院士”李小文金光闪闪,其中有几点值得我们分享。

  他在美国念研究生时,满分是五分,三点五分以下要受警告,他每次考试都争取考得高于三点五分,但如果考上了四分就觉得自己吃亏了,得尽量把分数压下来。剩余时间和精力干什么呢?在美国是读小说,每次都提着旅行袋去借书,一次借一袋。

  受到启发了吧?功夫在诗外,他没有让生命浪费在高分上。

  他说科学本身就应该追求简单性原则,任何事情都是越简单越好,够了就行。 “简单性原则”是个好东西。可惜,我们没做到的地方太多了。

  接地气才受欢迎

  李甘林

  实话实说,李小文老人的这则新闻,既不是此前著名的历史学泰斗章开沅主动请辞“资深教授”头衔,也并非季老请辞自己头上的多个头衔、光环一类,但为什么李老这样一副土得掉渣儿的老土形象、言辞甫一发到网上,居然立马儿引发广大网友如此热烈的追捧呢?想来,这大抵只有一种可能,即李老的一身打扮越是土气,兴许就越是接地气;李老的酒量越大,就越是能激起网友的兴趣;李老越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或许网友们对李老取得的成就,李老不矫揉造作,不虚伪的人品就越是推崇有加。这也恰恰正是李老说真话、不说假话的人格魅力所在,也是李老真实的、没注水的人生亲切感人之处。

  少玩形式多干实事

  张传发

  “扫地僧院士”走红,并不是说我们的官员一定要“穿布鞋、不穿袜子”,而是说机关的工作作风应该“简约”。有的地方,本来就有相关办事机构,偏偏来个“叠床架屋”设立一个“马上办”,劳民伤财;有的地方,地市级的官员,年岁不高、身体健康,却配一个“生活秘书”专门为其“拎包、拿茶杯”;有的官员,开个十几人的小会,还得摆上鲜花;有的官员,外出办事,十里八里的路程,明明有公交车通行,却无单位公车专送就不肯出门,他们的工作作风与李小文院士的“朴实无华”相去十万八千里。当下的中国官场,上上下下,都在讲“八项规定”,都在“反四风”,面对“布鞋院士”,是不是该少讲一些形式主义,少搞一些“面子工程”,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下苦功夫,多干实事”?

  (综合北京晨报 经济观察报)

  李小文院士的传奇故事爆红网络时,西南交大的“布衣教授”黄楠也进入大家视野,交大有老师形容他“衣衫土气,像个卖菜老头”。20年前去北京出差,黄楠因为穿着随意又问价格,还被司机赶下过车。但就是这个外表普通的教授,研发出一种表面涂有抗凝血抗增生涂层的新型支架,可阻止血液凝固在支架表面,打通“血脉”。这个研发已有上万临床应用,而这种抗血凝材料研究还被收入“中国学科发展蓝皮书”。

  上世纪90年代中期,黄楠自己搭建了一台凝血时间测试装置,随着实验深入,需要用人血来实验。“当时血站的血很难买,而且最小的一袋也有400毫升,实验一次也用不完。”学生冷永祥回忆说,老师做出惊人决定:抽自己的血来用,“他自己抽,每次50~100毫升,虽然次数不多,但真的很感人。”黄楠也承认,可能就是这么“献身”于科研,所以自己对其他“小节”就忽略了。

  今年58岁的他,已卸任西南交大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现在西南交大的网站上,他的职务是“材料先进技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他对这点似乎并不感冒,“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交大老师,在做新一代血管支架研究。总想着要把它再推向市场,就像看到自己种的树开了花。”交大有老师说,“他长得很瘦,看上去就像个卖菜老头,根本不像个大学教授。但只要读读他的故事,就能感受到坚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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