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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史笔记(春秋版)
第四章 春秋时期的诸侯国
周平王即位以后,在东方诸侯晋国、郑国的支持下,东迁洛邑,史称东周,亦称春秋时期。关于春秋时期,鲁国史书《春秋经》所记载的春秋年代为:自鲁隐公元年 ( 公元前 722 年 ) 始,至鲁哀公十六年 ( 公元前 479 年 ) 止,共计 244 年。《左传》记载的春秋时期年代为鲁隐公元年 ( 公元前 722 年 ) 至鲁哀公二十七年 ( 公元前 468 年 ) 。郭沫若先生认为春秋时代应自周平王迁雒邑之年 ( 公元前 770 年 ) 至公元前 476 年,齐国田氏已实际掌握了齐国的权力为止,共计 294 年历史。
第一节 王室衰微和大国争霸
一、春秋初年的政治形势
周平王即位之后,鉴于镐京残破,偏居西部,又处于犬戎威胁之下,公元前 770 年,在郑武公、秦襄晋文侯等诸侯的护卫之下,迁都洛邑,建立东周王朝。
东迁后的周王室经济收入大大减少,一些诸侯国对周王室的贡纳停止或减少,东迁后的周王室比不上一个大的诸侯国。东周王室曾派人到鲁国去“求赙”、“告饥”、“求金”等。这些本应由诸侯国对王室的“礼贡”,而现在却由周王室出面去求了。政治上的失势,经济上的窘迫,一些诸侯国不愿意再听从周天子。公元前 714 年,“宋公不王”, [1] 即宋国君不再朝见周王;公元前 713 年,“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 郑国国君桓公友是周厉王之少子,周宣王之弟,曾受封采邑于郑 ( 今陕西华县一带 ) 。西周末年,朝政混乱,郑桓公友寄财贿、孥于郐、东虢,后灭掉虢、郐,建立郑国,定国都于新郑 ( 今河南省新郑 ) 。郑国为东周王室的卿士,曾以“王命讨不庭”,讨伐宋、卫的“不会王命”;但当周王室想让西虢 ( 今河南省三门峡 ) 公担任王室卿士时,郑国君质问周平王,平王不敢承认。郑国让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史称“周郑交质。”平王死后,周桓王即位,终把王室政务交给西虢公。郑国派大夫祭足割周王畿温地 ( 河南温县稍南 ) 的小麦,又取了成周的禾,史称“周郑交恶。”
周王室派军队去讨伐郑国,在繻葛 ( 今河南省长葛县东北约 10 公里 ) 发生战争,结果王室大败。郑大夫祝聃射中王肩,周桓王负伤而逃,郑国也不再追赶。当天晚上,郑国君派祭足去慰问周桓王。
“周郑交质”、“周郑交恶”、“周郑之战”都表明周天子的地位一落千丈。周天子竟然降低到和一个诸侯国去交换人质,并任人将麦子、谷物抢去,和一个诸侯国发生战争,反映了周王室的衰弱。郑国在战胜的情况下,不敢追赶,当天晚上又去慰问天子,表明自己的臣国身份。周天子虽然衰微,但名义上仍是天下的共主。
春秋时期,周天子的地位大大衰微。在这种形势下,春秋时期的社会发生大动荡,周边少数民族乘机入居中原。中原地区的动乱,给边邑地区创造了发展的机会。当时的楚、齐、晋、秦分别从南、东、西北、西部等发展起来。《国语•郑语》曰:“及平王之末,而秦、晋、齐、楚代兴,秦景、襄於是乎取周土,晋文侯於是乎定天子,齐庄、僖於是乎小伯,楚蚡冒於是乎始启濮。”这四个诸侯国利用地处边陲的有利条件,迅速发展。秦霸西戎,齐威东方,晋吞西北,楚强江淮,相继称霸。
诸侯各国为了保住自己的优势地位,相继采取措施,寻找策略以巩固自己的权力。但由于某些诸侯国君如齐、晋等,顾此失彼,使君权旁落,被异姓贵族谋篡,并作为惨痛教训在新建诸侯国中引起警惕;而有些诸侯国君如楚、秦等却始终关注自己手中的权力。
二、大国争霸
齐桓公称霸
齐桓公的霸业,齐是山东北部的一个诸侯国。西周初年,太公望受封齐国,采取“益贤尚功”的政策,“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春秋时期,齐成为一个诸侯大国。
齐桓公 ( 公元前 685 年~公元前 643 年 ) ,不记射钩之仇,以管仲为相,治理齐国,在政治、军队、经济制度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齐国政治出现一个蓬勃发展的局面。管仲改革的内容主要有:
所谓“国”,指齐国的国都。自西周以来,周王室及其所属诸侯国皆有国都、鄙野的区别。在国都居住的人称为“国人”,包括贵族和平民,由统治者的族人组成。他们可以接受教育,学习军事等。所谓“鄙野”,是指广大被西周王朝征服部族的居地。这些征服的部族称为“野人。”野人没有兵役,只有劳役。管仲改革,严格了国都、鄙野的界限。《国语•齐语》记载,管仲把齐国辖地分成“国”和“野”两部分。即“叁其国伍其鄙。”所谓“叁其国”,即在“国”中设置二十一个乡,其中工商之乡六个,士乡十五个。十五个士乡被分成三个部分。
士乡的编制是:每五家为一轨,设轨长;十轨为一里,设里有司;四里为连,设连长;十连为一乡,设乡良人。这种编制是军政合一的编制。每轨五家,每家出一兵丁,故五人为伍,由轨长帅之;每十轨为一里,共五十人为一小戎,由里有司帅之;十连为乡,每乡有二千兵士为一旅,由乡良人帅之;五乡共有兵丁一万人,为一军,由军帅帅之。齐国共有三军,有中军之鼓,由君亲自帅领;另有国子之鼓、高子之鼓,由国、高二氏帅之。
士乡是军政合一的地方行政编制。管仲令士乡,五家祭祀同福,死丧同恤,祸灾共之。人与人,家与家居处相连,世同居,少同游,大家彼此熟悉,故夜战声相闻,昼战目相识,居同乐,死同哀,彼此相亲;故守则同固,战则同强。天下大国莫之能御。
六个工商之乡 ( 工乡、商乡各三 ) ,不服戎役。
管仲在“鄙野”中推行“伍其鄙”的制度。管仲把齐国的鄙野分为“五属。”其编制是:每三十家为一邑,设邑有司;每十邑为一卒,设卒帅;十卒为一乡,设乡帅;三乡为县,设县帅;十县为一属,设属大夫。齐国鄙野,共有五属,设五个属大夫,同立五正,在属大夫之下,共治属中之事。鄙野之中,只有政令,而无军令。鄙野之中没有军事编制,“野人”只服劳役,不服兵役。
管仲定国都、鄙野之制,使士、农、工、商分居,不许杂处。士居士乡,使其生活清静安逸,学习礼义,孝父母,忠国君等;工居工乡,互相学习技巧,审时节用,相陈以功,由管府管理;商居商乡,监其乡之资,以知其市之贾,相语以利,相示以赖,相陈以知贾;农居于野,安心耕田,不见物思迁。管仲改革,国野分治,使士之子恒为士,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农之子恒为农。处士,使就闲燕;处工,使就官府;处商,使就市井;处农,使就田野。士、农、工、商,各居其处,不准迁徙,有严格的规定。
自齐桓公开始,中国有了最早的上计制、三选制和书伐制。
上计制度,即每年正月,令“国”中的乡大夫和“鄙野”中的属大夫到国都向国君报告其乡、属中的政务。齐桓公亲自听问,对那些“寡功者”,即地方政务治理不好的官员进行谴责,对治理好的官员进行褒奖。
书伐制是对官员升黜的一种制度。书伐制就是齐国的各级长官每至一年则书其所管辖的官员在治理国家政务中的政绩和功劳,选其中的贤能之人而用之。被选的官员必须有美好的德行,审慎待时,劝民农耕,阻止那些诽谤朝政的议论,弥补不善官员的缺政,书伐制实际是一种考功制度。齐桓公说:“有人居我官,有功休德,惟慎端悫以待时,使民以劝,绥谤言,足以补官之不善政。” [3] 按照官员的政绩,国君予以升迁。
三选制,《国语•齐语》韦昭注曰:“三选,乡长所进,官长所选,公所訾相。”就是先由地方官乡大夫推荐那些卓有政绩的官员;齐桓公把官员召进朝中,通过和他谈话,询问朝政得失,国家大事等,观察他的品质和能力。如果此人真可以辅助其上司成就政事,即可委以重任,升之为“上卿之赞”,即辅助上卿的官员。
齐桓公、管仲改革,建立完整的地方行政机构和较为系统的官员选举制度。这种选官制度破除了世袭贵族的优越地位,打破了西周以来任人惟亲的原则,把任命官员的权力集中在国君手中。如齐桓公所说:“有人居我官。”这些由国君直接委任的官员,相对世袭为官的贵族更容易为国君所控制。
上计制、书伐制和三选制的实行,使齐国官员必须定期检查自己的政绩,忠于职守,勤于政事,不敢怠惰。《国语•齐语》云:“国子、高子退而修乡,乡退而修连,连退而修里,里退而修轨,轨退而修伍,伍退而修家。”“政即成,乡不越长,朝不越爵,疲士无伍,疲女无家。夫是,故民皆勉为善,与其为善于乡也,不如为善於里;与其为善於里也,不如为善於家。是故士莫敢言一朝之便,皆有终岁之计;莫敢以终岁之议,皆有终身之功。”齐国对贤者升迁晋用,劣者罢黜治罪的选官制度,使官员们克尽职守,忠于国君;平民皆勉为善,孝悌忠义,为齐国国君的治理,奠定了一个非常有利的社会基础。选官制度的改革,使齐国政治休明,空前强盛。
春秋时期,周王室衰微,戎狄内侵,给华夏诸国带来极大的威胁。《左传•僖公十一年》载:“扬拒、泉皋、伊、洛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蛮夷戎狄“逼我诸姬,入我郊甸。”在这种情况下,中原诸国就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霸主国出现,作为他们的支柱和靠山,并保护他们不受戎狄的侵犯。但当时周天子日益衰微,无力担起这一重任。周天子虽然保留着天下“共主”的名义,实际却失去了“共主”的作用。而经过改革的齐国则国势日强。
齐国位于山东半岛中部偏东,其东南部有莱、莒、徐夷、吴、越等国。这些国家不服从齐国,对齐多有骚扰。齐桓公对这些国家进行征伐,“一战而帅服三十一国”,从而稳定了齐国的后方。
春秋初年,楚在江汉流域兴起,使江汉小国率服,并且把进攻的矛头指向中原地区蔡国、郑国等,引起了郑国的恐惧。公元前 656 年,齐桓公率齐、鲁、宋、曹、卫、郑、许、陈等八个诸侯国军队南下攻楚。楚成王在八国军队的声威下有些胆怯,派使者到齐国军中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 ”管仲对曰:“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供给 ? 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楚成王一面承认不对周王室贡纳是不对的,答应今后一定向王室纳贡;另外又派屈完到齐师去谈判。齐桓公陈兵召陵 ( 今河南省偃城东 ) ,与屈完一起观兵,耀武扬威地说:“以此众战,谁能御之 ? 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 ”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 ? 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4] 齐桓公对楚国优越的地理环境和强大的军事力量也是不敢轻视的,只是使楚答应“丝贡于周而返。”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召陵之盟。”
齐桓公南下兴兵问楚,阻止了楚国的北进。此后,楚成王、楚穆王、楚庄王等几代楚君都把进攻的矛头转向了楚国东北方向的江淮平原,而暂时放弃了对郑、陈、蔡的进攻。召陵之盟使楚国吞并北方的野心有所收敛,迫使楚国在表面上承认对周王室的臣服,并在华夏诸国中创立了一个共同对楚的先例。
公元前 651 年,周王室使者宰孔周公与齐、鲁、宋、卫、郑、许、曹会盟于葵丘 ( 今河南省兰考县东 ) ,因齐桓公定天子之位有功,周襄王派宰孔代表天子赐齐侯胙。胙,即宗庙祭祀所用的肉脯,只赐同姓祭祖,以求祖先赐福。周襄王将胙肉赐齐桓公,是给予齐国的荣耀。齐国的霸业达到顶峰。
晋文公称霸
晋国是周成王弟叔虞的封国,初封在唐 ( 今山西翼城县南 ) 。初封之时,晋国并不是一个太重要的诸侯国。据《史记•晋世家》记载:周灭唐后,周成王削桐叶为圭以与叔虞,“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故曰唐叔虞。姓姬氏,字子之。”晋国初封时还很小,不过方百里之地。
晋文公重耳在即位之前,曾在外流亡十九年。流亡期间,跟随重耳身边的有赵衰、狐偃、咎犯 ( 重耳之舅 ) 、贾佗、先轸、魏武子数十人。这些人在逃亡中为重耳出谋划策,同甘共苦,服事重耳。十九年之中,历尽千辛万苦,重耳终于回到晋国即位,是为晋文公。《国语•晋语四》载:晋文公“弃债薄敛,施舍分寡,救乏振滞,匡困资无。轻关易道,通商宽农。懋穑劝分,省用足财。利器明德,以厚民性 ( 生 ) 。”晋文公明察善任,大臣荐贤不妒,君明臣和,上下一致,同心协力,可谓人才济济,从而出现振兴图强的政治局面。
晋文公也像齐桓公一样打起“尊王攘夷”的旗帜。公元前 636 年,狄师伐周王室,大败周师,周襄王逃亡郑国,处于汜 ( 在今河南荥阳县一带 ) 。狄师据王畿温 ( 今河南温县一带 ) 。晋文公率兵勤王,驻军阳樊 ( 今河南济源县东南 ) ,以右师围温,左师迎王,将周襄王送回王都,杀掉了勾结狄师攻王的大叔带。周襄王赏晋国“以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於是乎启南阳。” [5] 南阳,《水经•清水注》引马融曰:“晋地自朝歌以南至轵为南阳。”即今河南省温县、济源一带,因其地在黄河以北,太行之南,故晋国称之为“南阳。”晋国占领了南阳,控制了从汾水平原通向中原的太行山口,使晋国成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表里山河”的战略要地,对晋国的向外发展,中原称霸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晋国攘夷狄、定王室之乱,也大大提高了晋在诸侯国中的地位。
晋文公称霸,城濮之战具有决定意义。公元前 633 年,楚军围攻叛楚附晋的宋国。宋向晋告急。晋国非常重视,认为:“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 [6] 晋国进行了充分的作战准备。
公元前 632 年,晋、楚双方在城濮 ( 卫地,今山东省旧濮县南七十里有临濮城, 1956 年并入河南范县 ) 会战。城濮之战,晋军一战而胜。《史记•楚世家》云:“晋焚楚军,火数日不息。”晋军大获全胜,晋除歼灭大部分楚军外,还俘获了楚驷介百乘,徒兵千人。晋国向周天子献楚俘。
城濮之役,阻止了楚向北的发展。晋、楚争霸约百年,楚国虽多次想打开进攻中原的道路,却一直未能如愿。城濮之役后,北方国家形成一个以晋为核心的稳定的集团,成为阻止楚国北上的劲敌。
同年五月,晋文公召齐、鲁、蔡、陈、郑、莒以及周天子,会盟于践土 ( 今河南原阳县西南 ) 。原来臣服于楚的陈、蔡、郑、鲁等国倒向晋国,接着,曹、卫又被征服。是年冬天,会盟于温。晋文公继齐桓公之后,成为北方中原诸侯国的霸主
二、大国争霸
齐桓公称霸
齐桓公的霸业,齐是山东北部的一个诸侯国。西周初年,太公望受封齐国,采取“益贤尚功”的政策,“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春秋时期,齐成为一个诸侯大国。
齐桓公 ( 公元前 685 年~公元前 643 年 ) ,不记射钩之仇,以管仲为相,治理齐国,在政治、军队、经济制度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齐国政治出现一个蓬勃发展的局面。管仲改革的内容主要有:
所谓“国”,指齐国的国都。自西周以来,周王室及其所属诸侯国皆有国都、鄙野的区别。在国都居住的人称为“国人”,包括贵族和平民,由统治者的族人组成。他们可以接受教育,学习军事等。所谓“鄙野”,是指广大被西周王朝征服部族的居地。这些征服的部族称为“野人。”野人没有兵役,只有劳役。管仲改革,严格了国都、鄙野的界限。《国语•齐语》记载,管仲把齐国辖地分成“国”和“野”两部分。即“叁其国伍其鄙。”所谓“叁其国”,即在“国”中设置二十一个乡,其中工商之乡六个,士乡十五个。十五个士乡被分成三个部分。
士乡的编制是:每五家为一轨,设轨长;十轨为一里,设里有司;四里为连,设连长;十连为一乡,设乡良人。这种编制是军政合一的编制。每轨五家,每家出一兵丁,故五人为伍,由轨长帅之;每十轨为一里,共五十人为一小戎,由里有司帅之;十连为乡,每乡有二千兵士为一旅,由乡良人帅之;五乡共有兵丁一万人,为一军,由军帅帅之。齐国共有三军,有中军之鼓,由君亲自帅领;另有国子之鼓、高子之鼓,由国、高二氏帅之。
士乡是军政合一的地方行政编制。管仲令士乡,五家祭祀同福,死丧同恤,祸灾共之。人与人,家与家居处相连,世同居,少同游,大家彼此熟悉,故夜战声相闻,昼战目相识,居同乐,死同哀,彼此相亲;故守则同固,战则同强。天下大国莫之能御。
六个工商之乡 ( 工乡、商乡各三 ) ,不服戎役。
管仲在“鄙野”中推行“伍其鄙”的制度。管仲把齐国的鄙野分为“五属。”其编制是:每三十家为一邑,设邑有司;每十邑为一卒,设卒帅;十卒为一乡,设乡帅;三乡为县,设县帅;十县为一属,设属大夫。齐国鄙野,共有五属,设五个属大夫,同立五正,在属大夫之下,共治属中之事。鄙野之中,只有政令,而无军令。鄙野之中没有军事编制,“野人”只服劳役,不服兵役。
管仲定国都、鄙野之制,使士、农、工、商分居,不许杂处。士居士乡,使其生活清静安逸,学习礼义,孝父母,忠国君等;工居工乡,互相学习技巧,审时节用,相陈以功,由管府管理;商居商乡,监其乡之资,以知其市之贾,相语以利,相示以赖,相陈以知贾;农居于野,安心耕田,不见物思迁。管仲改革,国野分治,使士之子恒为士,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农之子恒为农。处士,使就闲燕;处工,使就官府;处商,使就市井;处农,使就田野。士、农、工、商,各居其处,不准迁徙,有严格的规定。
自齐桓公开始,中国有了最早的上计制、三选制和书伐制。
上计制度,即每年正月,令“国”中的乡大夫和“鄙野”中的属大夫到国都向国君报告其乡、属中的政务。齐桓公亲自听问,对那些“寡功者”,即地方政务治理不好的官员进行谴责,对治理好的官员进行褒奖。
书伐制是对官员升黜的一种制度。书伐制就是齐国的各级长官每至一年则书其所管辖的官员在治理国家政务中的政绩和功劳,选其中的贤能之人而用之。被选的官员必须有美好的德行,审慎待时,劝民农耕,阻止那些诽谤朝政的议论,弥补不善官员的缺政,书伐制实际是一种考功制度。齐桓公说:“有人居我官,有功休德,惟慎端悫以待时,使民以劝,绥谤言,足以补官之不善政。” [3] 按照官员的政绩,国君予以升迁。
三选制,《国语•齐语》韦昭注曰:“三选,乡长所进,官长所选,公所訾相。”就是先由地方官乡大夫推荐那些卓有政绩的官员;齐桓公把官员召进朝中,通过和他谈话,询问朝政得失,国家大事等,观察他的品质和能力。如果此人真可以辅助其上司成就政事,即可委以重任,升之为“上卿之赞”,即辅助上卿的官员。
齐桓公、管仲改革,建立完整的地方行政机构和较为系统的官员选举制度。这种选官制度破除了世袭贵族的优越地位,打破了西周以来任人惟亲的原则,把任命官员的权力集中在国君手中。如齐桓公所说:“有人居我官。”这些由国君直接委任的官员,相对世袭为官的贵族更容易为国君所控制。
上计制、书伐制和三选制的实行,使齐国官员必须定期检查自己的政绩,忠于职守,勤于政事,不敢怠惰。《国语•齐语》云:“国子、高子退而修乡,乡退而修连,连退而修里,里退而修轨,轨退而修伍,伍退而修家。”“政即成,乡不越长,朝不越爵,疲士无伍,疲女无家。夫是,故民皆勉为善,与其为善于乡也,不如为善於里;与其为善於里也,不如为善於家。是故士莫敢言一朝之便,皆有终岁之计;莫敢以终岁之议,皆有终身之功。”齐国对贤者升迁晋用,劣者罢黜治罪的选官制度,使官员们克尽职守,忠于国君;平民皆勉为善,孝悌忠义,为齐国国君的治理,奠定了一个非常有利的社会基础。选官制度的改革,使齐国政治休明,空前强盛。
春秋时期,周王室衰微,戎狄内侵,给华夏诸国带来极大的威胁。《左传•僖公十一年》载:“扬拒、泉皋、伊、洛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蛮夷戎狄“逼我诸姬,入我郊甸。”在这种情况下,中原诸国就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霸主国出现,作为他们的支柱和靠山,并保护他们不受戎狄的侵犯。但当时周天子日益衰微,无力担起这一重任。周天子虽然保留着天下“共主”的名义,实际却失去了“共主”的作用。而经过改革的齐国则国势日强。
齐国位于山东半岛中部偏东,其东南部有莱、莒、徐夷、吴、越等国。这些国家不服从齐国,对齐多有骚扰。齐桓公对这些国家进行征伐,“一战而帅服三十一国”,从而稳定了齐国的后方。
春秋初年,楚在江汉流域兴起,使江汉小国率服,并且把进攻的矛头指向中原地区蔡国、郑国等,引起了郑国的恐惧。公元前 656 年,齐桓公率齐、鲁、宋、曹、卫、郑、许、陈等八个诸侯国军队南下攻楚。楚成王在八国军队的声威下有些胆怯,派使者到齐国军中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 ”管仲对曰:“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供给 ? 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楚成王一面承认不对周王室贡纳是不对的,答应今后一定向王室纳贡;另外又派屈完到齐师去谈判。齐桓公陈兵召陵 ( 今河南省偃城东 ) ,与屈完一起观兵,耀武扬威地说:“以此众战,谁能御之 ? 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 ”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 ? 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4] 齐桓公对楚国优越的地理环境和强大的军事力量也是不敢轻视的,只是使楚答应“丝贡于周而返。”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召陵之盟。”
齐桓公南下兴兵问楚,阻止了楚国的北进。此后,楚成王、楚穆王、楚庄王等几代楚君都把进攻的矛头转向了楚国东北方向的江淮平原,而暂时放弃了对郑、陈、蔡的进攻。召陵之盟使楚国吞并北方的野心有所收敛,迫使楚国在表面上承认对周王室的臣服,并在华夏诸国中创立了一个共同对楚的先例。
公元前 651 年,周王室使者宰孔周公与齐、鲁、宋、卫、郑、许、曹会盟于葵丘 ( 今河南省兰考县东 ) ,因齐桓公定天子之位有功,周襄王派宰孔代表天子赐齐侯胙。胙,即宗庙祭祀所用的肉脯,只赐同姓祭祖,以求祖先赐福。周襄王将胙肉赐齐桓公,是给予齐国的荣耀。齐国的霸业达到顶峰。
晋文公称霸
晋国是周成王弟叔虞的封国,初封在唐 ( 今山西翼城县南 ) 。初封之时,晋国并不是一个太重要的诸侯国。据《史记•晋世家》记载:周灭唐后,周成王削桐叶为圭以与叔虞,“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故曰唐叔虞。姓姬氏,字子之。”晋国初封时还很小,不过方百里之地。
晋文公重耳在即位之前,曾在外流亡十九年。流亡期间,跟随重耳身边的有赵衰、狐偃、咎犯 ( 重耳之舅 ) 、贾佗、先轸、魏武子数十人。这些人在逃亡中为重耳出谋划策,同甘共苦,服事重耳。十九年之中,历尽千辛万苦,重耳终于回到晋国即位,是为晋文公。《国语•晋语四》载:晋文公“弃债薄敛,施舍分寡,救乏振滞,匡困资无。轻关易道,通商宽农。懋穑劝分,省用足财。利器明德,以厚民性 ( 生 ) 。”晋文公明察善任,大臣荐贤不妒,君明臣和,上下一致,同心协力,可谓人才济济,从而出现振兴图强的政治局面。
晋文公也像齐桓公一样打起“尊王攘夷”的旗帜。公元前 636 年,狄师伐周王室,大败周师,周襄王逃亡郑国,处于汜 ( 在今河南荥阳县一带 ) 。狄师据王畿温 ( 今河南温县一带 ) 。晋文公率兵勤王,驻军阳樊 ( 今河南济源县东南 ) ,以右师围温,左师迎王,将周襄王送回王都,杀掉了勾结狄师攻王的大叔带。周襄王赏晋国“以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於是乎启南阳。” [5] 南阳,《水经•清水注》引马融曰:“晋地自朝歌以南至轵为南阳。”即今河南省温县、济源一带,因其地在黄河以北,太行之南,故晋国称之为“南阳。”晋国占领了南阳,控制了从汾水平原通向中原的太行山口,使晋国成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表里山河”的战略要地,对晋国的向外发展,中原称霸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晋国攘夷狄、定王室之乱,也大大提高了晋在诸侯国中的地位。
晋文公称霸,城濮之战具有决定意义。公元前 633 年,楚军围攻叛楚附晋的宋国。宋向晋告急。晋国非常重视,认为:“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 [6] 晋国进行了充分的作战准备。
公元前 632 年,晋、楚双方在城濮 ( 卫地,今山东省旧濮县南七十里有临濮城, 1956 年并入河南范县 ) 会战。城濮之战,晋军一战而胜。《史记•楚世家》云:“晋焚楚军,火数日不息。”晋军大获全胜,晋除歼灭大部分楚军外,还俘获了楚驷介百乘,徒兵千人。晋国向周天子献楚俘。
城濮之役,阻止了楚向北的发展。晋、楚争霸约百年,楚国虽多次想打开进攻中原的道路,却一直未能如愿。城濮之役后,北方国家形成一个以晋为核心的稳定的集团,成为阻止楚国北上的劲敌。
同年五月,晋文公召齐、鲁、蔡、陈、郑、莒以及周天子,会盟于践土 ( 今河南原阳县西南 ) 。原来臣服于楚的陈、蔡、郑、鲁等国倒向晋国,接着,曹、卫又被征服。是年冬天,会盟于温。晋文公继齐桓公之后,成为北方中原诸侯国的霸主
三、弭兵之会
弭兵,即停止战争的和平运动。春秋后期,争霸战争中的两大霸主国晋、楚之间曾有两次弭兵盟会,从而使激烈的争霸战争暂告一个段落。
第一次弭兵之盟
介於晋、楚两大国之间的宋国大夫华元,既与晋国执政卿栾武子有交情,亦与楚国令尹子重交好。华元得知晋楚互派使臣之事,便于是年冬天,“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12]
华元奔走于晋、楚之间,以调解晋楚的关系,促成晋楚之和。
鲁成公十二年 ( 公元前 579 年 ) ,在华元的策划下,晋卿士燮与楚公子罢、许偃在宋国的西门之外会盟。盟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灾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胙国。” [13]
晋、楚第一次弭兵之盟非常不稳定。晋楚两国长达半个世纪所积的仇隙并非一朝一夕或一个盟约所能化解,晋楚双方在形势对自己不利时,都希望通过暂时的休战而得以调整;而当形势好转时,就会撕毁盟约,发起新的进攻。严禁不久就爆发了鄢陵之战,楚国失败。
鄢陵战后,战败国楚处在非常困难的境地,然而胜利的一方晋国也陷入危机之中。晋厉公欲乘胜消灭晋国之大族,而立其左右近臣,杀掉卻氏之族。但晋厉公杀掉卻氏后,反被栾书、中行偃所杀,晋国一片内乱。秦国又乘晋之内乱,频频出击晋国。晋国内部有大族与国君的斗争,外部强敌压境,陷入内忧外患之中。
第二次弭兵之盟
晋、楚、齐、秦等春秋大国皆有意弭兵。于是,宋国大夫向戌发起第二次弭兵运动。鲁襄公二十七年 ( 公元前 546 年 ) ,晋、楚、齐、秦、鲁、卫、陈、蔡、郑、许、宋、邾、滕等 14 国盟于宋的西门之外。盟会的主要内容是:“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14] 即晋的仆从国要朝贡楚国,而楚的仆从国要朝贡晋国。在与会的 14 国中,齐作为晋的盟国,不朝楚;秦作为楚的盟国,亦不朝于晋。邾为齐的私属国,滕为宋的私属国,不参与盟会。
弭兵会上依然是杀气腾腾。楚令尹子木说,“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 ? ”楚人衣内皆裹甲,时刻准备动用武力,以求主盟,坚持在盟会时先歃血。楚国达到目的,而在载书写名时先书晋国,第二次弭兵之盟在紧张气氛中结束。
弭兵盟会后,春秋争霸战争暂告一段落。战争相对减少了,中原小国承受的战争苦难和负担也有所减轻。然而这些小国从此以后,“仆仆于晋、楚之庭”,“牺牲玉帛,待于二境”,受到晋、楚的双重剥削。公元前 545 年,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同样,鲁襄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亦朝于楚。大国对小国诛求无时,穷征暴掠,使小国“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左传•昭公十三年》记,郑国大夫子产曰:“诸侯靖兵,好以为事,行理之命,无月不至。贡之无艺,小国有阙,所以得罪也。诸侯修盟,存小国也。贡献无极,亡可待也。”小国要尽其土实,重其币帛,供其职贡,从其时命,贺福吊凶,对晋楚大国承担繁重的贡献;晋楚双方以牺牲小国利益的方式达到暂时的和解。
四、吴越图霸
吴国是周太王古公亶父之子太伯、仲雍所建之国,都于吴(今江苏苏州)。
吴由于处夷蛮之地,自太伯至寿梦共十九世而默默无闻。吴王寿梦二年 ( 前 584 年 ) ,逃往晋国的楚大夫申公巫臣因怨恨楚国,为晋通吴,教吴乘车、战阵、射御,并让自己的儿子做吴的行人,吴国自此才接受中原地区先进的文化,发展起来。晋国对吴的扶植,其意使吴牵制楚国。
晋扶植了楚国背后的吴国,吴开始进攻楚。《左传•成公七年》云:“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会,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於是乎一岁七奔命。蛮夷属於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吴国在楚的背后崛起了。
当吴国兴起、咄咄逼楚之时,楚亦开始扶植吴国背后的越国,拉拢越国做为自己的同盟国,以共同对付吴国。越国建都会稽。
楚与越国联姻,并有意识地把贤能之士派往越国,教给越国先进的军事技术和作战技巧,扶植越国,其目的是为了拉拢越以对付吴国。但是,这些措施对越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春秋中后期,越国亦在我国东南地区兴起了。
越国兴起以后,不断地乘吴人伐楚之机,袭击吴国。吴国在打败楚国以后,开始报复越国。公元前 496 年,越允常死,吴王阖庐伐越,二军在欈李 ( 今浙江嘉兴一带 ) 相遇。越王勾践使死士至吴师挑战,把吴士卒的注意力吸引到死士身上,然后越全军出击,一举打败吴师。越大夫灵姑浮以戈击伤阖庐的脚指,回军途中,阖庐因伤不治而死于军中,其子夫差即位。
夫差即位后,日夜练兵,欲以报欈李之仇。勾践得知吴王夫差的情况,便先发制人而伐吴。越以无准备之兵攻同仇敌忾之吴,结果大败于夫椒 ( 今江苏省吴县太湖中有夫椒山 ) 。越王勾践及仅存的五千人被围困在会稽山 ( 今浙江绍兴会稽山 ) 上,越国基本灭亡。
勾践以五千人保栖会稽,向范蠡询问国策,范蠡认为强敌在前,危亡在即,越要想保存社稷,只有谦卑求和,卑辞厚礼以求吴王,只要越国得以保存,再图以后事。于是勾践派文种到吴求和,“请以勾践女女于王,大夫女女于大夫,士女女于士。越国之宝器毕从。寡君帅越国之众,以从君之师徒,唯君左右之。” [15] 即举国为臣妾,以向吴国求和。越又做了第二手准备,如果吴国不同意讲和,越将焚;宗庙,杀妻孥,沉金玉于江,以五千军士拼以死战。越以利害相要胁,又收买了吴国宠臣伯嚭。吴王夫差答应了越的求和。
吴王夫差破楚降越,又征伐了陈、宋、鲁、蔡等小国,志得意满,“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视民如仇,而用之日新。” [16] 夫差认为自己大功已成,即可为所欲为了。
夫差为了控制北方,争夺霸业,调动大批民力,挖掘邗沟,沟通长江与淮水。即从今扬州市北起,至今淮水南岸的清江市止。从客观上说,这段运河的修建对于交通运输和两岸的灌溉都有益处,但却耗尽了吴国的民力和物力。更加上连年的战争,吴国人民怨声载道。
公元前 484 年,吴王夫差欲越陈、宋而伐齐,伍子胥苦谏不听,夫差反将子胥赐死。夫差伐齐,大获全胜。夫差认为霸业已垂手可得,就召集北方的晋、鲁等国会盟。
越王勾践自栖会稽,卧薪尝胆,国力逐渐强盛,并时刻准备进攻吴国,以雪会稽之耻。公元前 482 年,吴王夫差召集诸侯在黄池 ( 今河南封丘县南 ) 会盟。越王勾践乘夫差黄池会盟之机率大兵伐吴,吴国守臣赶快派人向夫差告急。夫差害怕消息传到会上,影响他做盟主,亲手杀死信差七人于帐幕之中。但吴国君臣的紧张慌乱毕竟被人发现,于是黄池之会草率收场。
夫差回国,向越国讲和。公元前 478 年,越国又进伐吴国。越军三战三胜,进入吴国,兵围王宫。公元前 473 年,夫差战败请和,并希望依照当年勾践栖会稽之例,“举国为臣妾”,但勾践不许。夫差又羞又气,自杀而死,吴国灭亡。
越王勾践自栖会稽,听从范蠡、文种的忠谏,“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 [17] 勾践苦身焦思,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灭掉吴国,越国强盛起来。
勾践攻灭吴国,开始以兵北渡淮水,以向中原争夺霸业。越召集齐、晋等国,在徐州 ( 今山东滕县 ) 会盟。在徐州之盟会上,越仿照以往霸主的做法,向周王室致贡。周元王派使者赐勾践以胙肉,命为伯。勾践在盟会后,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国霸主的风范,把吴国原来占领楚国的“淮上地与楚,归吴所侵宋地於宋,与鲁泗东方百里。当是时,越兵横行於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18]
越王勾践正得意之时,在越复国战争中的贤臣范蠡却不辞而别。范蠡自齐遗大夫文种以书信曰:“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
子何不去 ? ” [19] 文种见书,称病不朝,越王勾践乃逼文种自杀。于是,越国的两个最大的功臣,—遁于江湖,隐匿经商为陶朱公;—被赐死。
越王勾践死后,本来就不是太强大的越国,又失去贤能之士的辅助,於是逐渐衰落。《史记•楚世家》云:“是时越已灭吴而不能正江、淮北。楚东侵,广地至泗上。”越灭吴后,已
经对江北、淮北不能控制,而逐渐复苏的楚国,向东侵越,把疆界扩至泗上。
勾践之后,又经六世,至越王无强,时已至战国。楚威王兴兵伐越,“大败越,杀王无强,尽取故吴地至浙江,北破齐於徐州。而越以此散,诸族子争立,或为王,或为君,滨於江南海上,服朝于楚。” [20] 越国最终被楚所灭。
五、大国争霸的实质及其历史意义
春秋时代,大国诸侯的争霸战争,是奴隶制接近衰亡的反映。齐桓、晋文提出“尊王攘夷”的口号,具有维护奴隶制统治秩序的含义。不过他们的真实目的,是要利用这一口号作为扩张领土和掠夺财富的手段。仅据《春秋》记载,在 242 年间,列国进行的战争共 483 次,朝聘盟会 450 次。这些军事行动和朝聘盟会实际上是大国对小国的掠夺。晋国规定各附属国“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 [21] ,借此从小国那里榨取财物。以鲁国为例,春秋时期鲁君朝周仅 3 次,而朝齐、晋、楚竟达 33 次之多。小国通过“聘而献物”的办法乞免于大国的欺凌,所以小国在大国之间,总是“唯强是从” [22] ,“职贡不乏,玩好时至” [23] 。鲁叔孙穆子说:“今我小侯也,处大国之间,缮贡赋以共认者,犹惧有讨。” [24] 此外,小国人民还得为大国统治者服兵役和劳役。小国对于大国科到了“无岁不聘,无役不从” [25] ,战战兢兢,不敢“忘职”的地步!有时不仅向一个大国奉献,还要同时受几个大国的宰割,所谓“牺牲玉帛,待于二境”,“敬共(供)币帛,以待来者。” [26]
尽管春秋时代争霸战争不可避免地带来种种惨祸、灾难和痛苦,但也产生了有利于历史前进的客观效果。
第一,争霸战争加快了统一中国的步伐。大国在争霸和兼并战争中,开拓了疆土。山东诸小国为齐所并,河北、山西诸小国为晋所并,江淮、汉水诸小国为楚所并,西北诸小国为秦所并,使春秋初年百十个国家,缩减成几个大国,实现了区域性的局部统一。这种集权趋势的加强,为全国的统一和中央集权制的建立,起了奠基的作用。
第二,争霸战争加速了新旧制度的更替过程。春秋时代是一个新旧制度交替变革的过渡阶段,社会上存在着开始产生的封建制与日趋没落的奴隶制之间的斗争。大国争霸战争,程度不同地打击和削弱了奴隶主贵族集团,为封建地主阶级扫清了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有助于新势力的发展。春秋后期尤其如此。
第三,争霸战争,促进了民族的大融合。春秋时代,居住在周边的蛮、夷、戎、狄不断袭扰中原;中原霸主也以“攘夷”相号召,与之进行斗争。于是出现了空前的民族大迁徙、大交流,华夏族与其他少数民族彼此犬牙交错,杂居共处,打破了各族间固有的地域界限,为各族的交往、融合创造了十分有利的前提,从而密切了华夏族与其他各族经济文化的联系。如姜戎获得晋赐予的“南鄙之田”后,披荆斩棘,为晋的开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山戎特有的“戎菽”(大豆),也因齐桓公山戎而“布于天下” [27] 。正由于各族人民的辛勤劳动,互通有无,相互通婚,相互影响,有力地促进了各族的经济发展和民族融合。
总之,争霸战争打破了列国的分野,逐渐泯灭了各族的界限,形成了南方以楚国,东方以齐国,北方以晋国、燕国,西方以泰国几个融合的中心。随着民族交往联系的频繁,相互学习,相互促进,社会经济获得了较快的发展,各族先后走上了封建制的轨道。
中国古代史笔记(春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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