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以后为退学而后悔,而不愿两年后为自己当初没有退学而后悔。”何苦还算是幸运的,尚有“后悔”的资本和资格,而有些研究生因不堪帮导师做项目、为出国考托考G、在校外打工、做毕业论文和找工作等重负最终以身殒命,则无疑是研究生教育最大的败笔,非但没有培养出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反而以培养、教育之名谋杀了研究生的肉体和灵魂。虽说研究生的累死不单单是由为“老板”打工造成的,但“老板”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规范的研究生教育也难辞其咎。可以说,“老板”低薪酬甚至零薪酬的待遇及其一手遮天的权势所带来的连动效应,直接催生了悲剧乃至惨剧的发生。如果“老板”能够对“小工”多一些体贴和关爱,多一些教育和指导,多一些循循善诱和诲人不倦,而不是视之为廉价的劳动力,相信事态决不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但目前期望还只能停留在期待的层面上,因为我们耳闻目睹的依然是以下事实和现象。
“目前高校导师和研究生之间实际上已经形成了某种雇佣关系、利益关系。”这句话具有相当典型的代表性,但只是说对了现象的一半,现象背后的另一半实质是,导师可谓是无所不能的“老板”,可以在教育的名义下完全不按照市场规律行事,却又能充分享受市场收益。研究生异化为廉价的“小工”,因其能否顺利毕业全凭导师一个人说了算。也因此,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之下,目前所谓的“带研究生”,形式多种多样化了,按部就班地上课是一种带法,带着学生做项目同样也是一种带法,而最受欢迎导师欢迎的则是后一种带法,导师非但能够省心省力地将学时费“拣”到手,还能利用手下这些低价甚至免费且高效的劳动力大赚外快。于是,导师充当了“老板”的角色,开始不甘于专注自己的科研项目,开始利用在专业领域内的知名度大肆招揽私活。于是,研究生开始了“小工”生涯,开始在“老板”的驱使下疲于奔命,开始为项目的进度鞍马劳顿。即便是一百个不愿意,“小工”也不敢言语或对抗,因为“老板”有太多的“权势”。毕业限制是其一,还有更厉害的杀手锏,“小工”要想找到理想的工作,还得依靠在专业领域内具备一定知名度的“老板”推荐,因为“他和圈子内的企业也比较熟悉”。慑于“老板”的强势地位,“小工”安又不听天由命、安于现状之理!
但研究生教育“产业化”,“教授公司”大行其道,“老板”唯利是图,实在令人无法接受,也令人忧心忡忡。这样的导师是异化的“老板”,这样的研究生是弱势的“小工”,这样的培养是变了质的“教育”,这样的带法是变了味儿的“科研”,教育的合理性与高尚性被金钱、物欲冲淡了,“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小工”在压力之下苟延残喘,研究生教育有名无实,毕业前后的唯一区别是学会了忍耐和顺从。而研究生教育如此下去,“小工”不能承受“老板”之重,无疑是高等教育的悲哀,非常不利于人才的培养和四化的建设。值得思考的是,难道不应该限制一下位高权重的“老板”吗?难道不应该给“小工”减减负吗?难道不应该改革一下现行的研究生培养模式吗
